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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节（第2页）

&esp;&esp;他扣着那细瘦的腕子，探了她的灵根。

&esp;&esp;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凝重，余鸢的脸色也一点点苍白下去。

&esp;&esp;细链因惶恐的波动而震颤，却是将她锁得更紧了。

&esp;&esp;一阵剧痛传来，她终是压抑不住，丝缕浊气从皮肉下涌出，腐朽之兆也随之出现。

&esp;&esp;重黎抬起头，注视着她的脸，用笃定的语气道：“你堕魔了。”

&esp;&esp;沉默几许，又问。

&esp;&esp;“几时开始的？”

&esp;&esp;余鸢抿着唇，唇角绷紧，望着他，目光发颤。

&esp;&esp;而他似乎也没有逼她答话的意思，只静静看着她发白的脸色。

&esp;&esp;良久，继续说下去。

&esp;&esp;“你不愿答，便不必答，一旦堕魔，无论说什么都迟了。我是这么过来的，你是个什么感受，我最是清楚。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你在想什么，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esp;&esp;他微笑着，声音却从温柔的寒暄，猝然冷了下去。

&esp;&esp;“你当年，可有去过不周山？”

&esp;&esp;余鸢的脸色陡然青白下去：“我”

&esp;&esp;“我当日也有派人去丹乐宫寻你，可他们说，你不在。”

&esp;&esp;他幽幽的看了过来，说得很慢，眸中寒芒微动：“余鸢，我信你，是因为你待我好，我愿意信。”

&esp;&esp;“你现在觉得我待你不好了？”她无措地去抓他的袖子，却被他不露声色地避开。

&esp;&esp;“我没有这么说过，只是你被娇宠惯了，做事实在不够谨慎，从前我愿信，如今由不得我信。”

&esp;&esp;余鸢的眼眶红了，慌乱地望着他如覆寒霜的眼，这么多年，他头一回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esp;&esp;她知道是为什么，只是不敢相信，这么多年的相伴，还比不上镜鸾他们的几句话。

&esp;&esp;“就因为就因为上神不在了吗？她不在了，你就要迁怒于我？”她哽咽着，伤心至极地揪着心口，“她给你一颗心，就比我给的珍贵，是这样吗？”

&esp;&esp;她眼底的浊气无声地涌动，堕魔之相已难以掩饰，却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甘地噙着泪，问他。

&esp;&esp;“我等了那么多年，就一文不值吗”

&esp;&esp;眼前的人沉默了很久，漫长得像是又过去了一日夜。

&esp;&esp;他没有因任何人任何事而愤怒，看着她的时候，眸中居然有一丝悲悯。

&esp;&esp;“这些话，不说出口，你我都相安无事，你是几时与无尽和玄武上神扯上关系，当初的不周山大劫可有参与，这些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可有好好看过你现在的样子，你变成什么样子了？”

&esp;&esp;“不是这颗心珍贵。”

&esp;&esp;他合了合眼，徐徐叹出。

&esp;&esp;“是她珍贵。”

&esp;&esp;：我不欠你了

&esp;&esp;片刻的语塞之后，余鸢笑出了声。

&esp;&esp;仿佛小心翼翼捧在掌心多年的一件瓷器，忽然间被砸了个粉碎。

&esp;&esp;这么多年的等待，都被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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