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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章（第3页）

&esp;&esp;“至少你给了我极高的自我认知。一次一吨黄金，没有哪个奴隶值这个价了。”

&esp;&esp;他听着富酬的讥嘲口吻，笑了一笑：“就是你现在暴露的，以前隐藏在恭顺表象下的这一面让我注意到你。”

&esp;&esp;“生来高贵，唯我独尊，众人爱戴，竟受不了一个奴隶的厌恶，所以我一点都不惊讶你现在暴露出的傲慢。”

&esp;&esp;“不只是你的厌恶，我相信的是世上不可能有人不爱我，世上不可能有我无法扭转的事。”

&esp;&esp;富酬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esp;&esp;“我不关心你怎么把自己弄到如此境地，我不同情，更不觉得是命运，宿命论不过无稽之谈，我只可惜你灵魂里是个善人，却硬要染黑灵魂，空把别人的利益衡量的太过清楚，不肯追求属于自己的乐趣。”

&esp;&esp;“是他者令人成人，人不可能只为自己活着。”

&esp;&esp;“人更不能只为他者活着。”

&esp;&esp;“自己和他者，你的平衡和我的平衡不同，你也不必说服我。”

&esp;&esp;吉尔伽美什顿了一顿。

&esp;&esp;“有一个万能的许愿机，圣杯。”

&esp;&esp;“什么？”

&esp;&esp;“人的大不幸通常都因事不遂心，圣杯是欲望的化身，能无视天命。”

&esp;&esp;富酬久久怔愣。

&esp;&esp;又出现了，又开始了一个迟早会破灭的希望。

&esp;&esp;“你想要圣杯吗？”吉尔伽美什问，直抵深处，“是放不下你的执念，还是放不下独自生存下去的生机？”

&esp;&esp;富酬不作声。

&esp;&esp;“执念有时是求生意识为人制造的假象，人用以对抗厄运的荒谬信念。我见过真正放弃生命的灵魂，那是无光的，病态的。”

&esp;&esp;“日会落，人会病。”

&esp;&esp;“人的什么样的经历会让太阳不再升起？又有什么苦难能磨灭光明？我信太阳和人的心灵的力量。只有从未见过光明和尚且幼稚的人，才会觉得人世毫无留恋，人生毫无可活。”

&esp;&esp;吉尔伽美什终究是在时间长河中沉思过的王。

&esp;&esp;可是不仅他解答不了全部问题，有些问题也不是解答了就结了。

&esp;&esp;富酬勉强在这里待到晚上。

&esp;&esp;“先生，”远坂见他要离开宅子，“你要去做什么？”

&esp;&esp;“染头发。”富酬指了指自己白了半数的黑发。

&esp;&esp;远坂为富酬的古怪借口请示过吉尔伽美什，但这位王并不理会，只说。

&esp;&esp;“卢让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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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公元二世纪后期罗马皇帝马克奥勒留写就了哲学著作《沉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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