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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sp;&esp;他不会将她的秘密说出去，他会在书院好好看着她，或许还会帮她遮掩一二。但如果给他知道，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他也绝不会姑息。

&esp;&esp;程渊轻轻点一点头：“多谢你了。”

&esp;&esp;有了张煜这件事，程寻在书院越发注意，甚至开始有意和苏凌保持距离。

&esp;&esp;最初一两日，苏凌还不觉奇，到身份泄露？

&esp;&esp;可是，为什么呢？

&esp;&esp;苏凌想不明白。明明之前他们相处融洽，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他做错什么，惹她生气了。

&esp;&esp;下学以后，他看着程寻收拾了东西，拿着先前汇总到她那里的算学习题走出学堂，心知她是要去杏园找杨夫子。他放下手上的课本，略微待了一会儿，不疾不徐出了学堂，向杏园而去。

&esp;&esp;三月里，杏花开的正艳。

&esp;&esp;程寻一走出杏园，就看到了站在杏树下得少年。他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衣衫，负手而立。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出现，他抬起头，冲她笑了笑，舒朗清隽。

&esp;&esp;“苏……”

&esp;&esp;程寻脚步微微一顿，对方已经极为自然地迎了上来，在她面前站定。

&esp;&esp;“最近不开心？”苏凌佯作无意问道。

&esp;&esp;他声音温和，隐含关切，一双眼睛含笑望着她。

&esp;&esp;程寻忽的一阵心虚。她摇了摇头：“没有。”

&esp;&esp;“那你近来怎么躲着我？”苏凌神情自然，视线却紧紧黏在她脸上，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esp;&esp;程寻脸上露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她想了想，小声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呢。对不起啊，我觉得我们还是……”

&esp;&esp;见她一脸难色，欲言又止，又听她道歉，苏凌心里便是一咯噔。她不会是想结束他们的关系吧？

&esp;&esp;程寻环顾四周，担心会有人瞧见，比如张煜。她伸手轻轻一拉苏凌的手：“你先跟我来。”说着便往杏林深处走。

&esp;&esp;手心里温软的触感教苏凌心中一荡，先时的那些不安瞬间消散了许多。他轻轻“嗯”了一声，静静地跟随着她的步伐。

&esp;&esp;程寻估摸着这地方够隐蔽了，才松开了手。她叹了一口气：“唉，你别误会，不是我不想跟你好了。实在是因为我这几天遇上一件烦心的事情，不得不先躲着你。因为我不能给人发现咱们关系好。”

&esp;&esp;“嗯？”苏凌听得她的，不能泄露身份，不能和同窗走得太近，十五岁的时候必须离开这里。在你之前，我和书院里其他人都不怎么来往的。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但我没想到，我会认识你。”

&esp;&esp;苏同学也是姑娘，两人互相知道对方的秘密，也答应了彼此保密。他们是同性好友，走得近些，也不算违反她跟家里的约定。

&esp;&esp;她一双眼睛如盈盈秋水，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有实质性一般，苏凌只觉得脸上暖暖的，似是被她温软的手轻轻触摸，心里也一阵阵暖流涌动。他知道她为了他做了很多很多，可听她亲口说出来，感觉又不一样。她为了他而破例，他在她心里一直是特殊的。

&esp;&esp;苏凌压下心头的悸动，声音极低：“我也很庆幸，可以认识你。”

&esp;&esp;程寻心中舒坦，她半低了头，续道：“现在既然他要求我跟同窗保持距离，那我不妨先听他的就是了。不就是和以前一样么？”她冲苏凌一笑，隐隐带些狡黠，她眨了眨眼：“不过，他又不能时时刻刻都看着我们。你若是不生我的气，咱们以后私底下还和以前一样行吗？我们可以去文库、去碑林……”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她又小心向他求证：“你不生我的气吧？”

&esp;&esp;她想和苏同学继续他们的友情，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觉得委屈。她这两天也想了，她并不愿意失去苏凌这个好朋友。她不能告诉张煜苏凌的真实性别，那她能不能和苏凌暗中来往呢？

&esp;&esp;摇了摇头，苏凌目光温柔：“不。我不生你的气。”

&esp;&esp;他怎么可能生她的气？喜欢读书的她，甘冒风险也要同他交好。这份情意，只会让他动容，他怒从何来？

&esp;&esp;——如果真有怒气，那也是针对她那个莫名其妙的亲戚。

&esp;&esp;程寻轻舒了一口气：“我还真怕你生气了。”交个朋友不容易，尤其是像他们这般处境一致、三观投契的。

&esp;&esp;“我若生气了，你会怎样？”苏凌唇角勾起细小的弧度。这么怕他生气？还要躲他两天？

&esp;&esp;“那我就想法子跟你道歉，我想你会原谅我的。”程寻嘻嘻一笑。她早看出来了，苏同学是个好人啊。

&esp;&esp;苏凌轻轻哼了一声，心说不笨，倒知道他不会跟她置气。他伸手摸一摸她的发顶，温声道：“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不要想着躲。”

&esp;&esp;反正你也躲不了。

&esp;&esp;程寻轻轻晃了晃头，脑袋不自觉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她声音很轻，软软的：“我知道，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打算找你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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