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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子纷纷叹息：&ldo;太惨了！&rdo;&ldo;是啊是啊，这也就是潘将军，其他人管你是生是死呢……&rdo;&ldo;那老头肯定也是打听过他的为人，知道他不会以势压人，所以就赖定他了。&rdo;&ldo;这叫人善被人欺啊……&rdo;&ldo;其实这也没什么了，就当是收了个妾，问题是，耶女人实在太丑了哇！&rdo;&ldo;啊，你也见过了？我前几天太好奇就瞟了眼，结果……&rdo;&ldo;大丈夫在世，最惨的事都让潘将军给碰上了，真是可冷啊可怜……&rdo;七子的话里虽然带有明显的男性色彩，但姜沉鱼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第二日，她就将潘方招进宫中，对他道：&ldo;潘将军，如果有些事情你自己不好意思出面拒绝的话，哀家帮你拒绝如何？&rdo;潘方有点惊讶地看着她，过得片刻，答道：&ldo;回娘娘，微臣没有为难的事情。&rdo;&ldo;你不要瞒哀家了，哀家已经听说了，你的那位夫人……&rdo;潘方低下头。姜沉鱼见他这个样子，心中更是怜悯，便怒道：&ldo;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刁民讹婚，而且还讹到了吾朝大将身上，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来人！传哀家懿旨‐‐&rdo;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潘方扑通一下，跪下了。姜沉鱼惊道：&ldo;潘爱卿，你这是作甚？&rdo;潘方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抬起头来，一双眼眸明亮而坚定：&ldo;微臣谢谢娘娘对微臣的关爱，但是，娶妻一事是微臣自愿，并非讹诈，所以请娘娘息怒。&rdo;&ldo;可是……他们明明告诉我是那老翁故意将女儿抛在你家门前……&rdo;潘方垂下眼睛，低声道：&ldo;不管前情如何，事实是，微臣确实抱了那姑娘。&rdo;&ldo;潘爱唧！&rdo;姜沉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也许是因为她曾经亲自见证过潘方与秦娘的悲剧，心中一直对他满怀愧疚，因此，此刻突然有人硬生生地塞了个女人给潘方，就好像是在一手毁灭那段悲伤到了极致，却也美丽到了极致的情缘。她的内心深处，怎么也不能接受，于是深吸口气，沉声道：&ldo;总之，这门婚事，哀家不准！哀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跳火坑！&rdo;潘方仰起睑庞，注视着她，然后，忽然笑了。&ldo;你笑什么？&rdo;&ldo;没什么……&rdo;潘方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里露出几分怀念，&ldo;只是觉得，娘娘还是当初的那个娘娘，微臣……很感动，也，很高兴。&rdo;姜沉鱼脸上一红，知道他指的是当年出使程国的那个自己。害羞过后，则是慎重。&ldo;那么这事你就听我的，好吗？&rdo;&ldo;娘娘……如果，微臣是真心想娶芳姑呢？&rdo;&ldo;什、什么？&rdo;姜沉鱼吃了一惊。潘方对秦娘如何，她可是亲眼目睹过的，这咩的一个男人竟然会移情别恋？好吧，就算他会移情别恋，但是耶个芳姑，在七子的描述里可是那么不堪的一个女人啊！怎么可能？仿佛看出了她内心里的想法，潘方笑了笑，道：&ldo;芳姑是个好姑娘。微臣知道娘娘大概也听说了，她……耳朵听不见，长得也不好看。但是，除了这两点以外，她真的、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rdo;&ldo;潘将军……&rdo;一时间，姜沉鱼不夭口道该怎么说了。&ldo;微臣知道在外人眼里，都觉得她配不上我，但是，微臣自己却觉得跟微臣成亲，反而委屈了芳姑……总之，这门婚事微臣是真心想要娶的，请娘娘成全。&rdo;姜沉鱼定定地望着他，看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什么都没说，让他回去了。过几日，她微服出宫，在薛采的陪同下秘密去了趟潘府。潘方的府邸非常朴素，是个位于偏僻地段的小小院落，透过篱笆围墙，姜沉鱼看见一个女子在扫地。地上残雪未消，她一点点地扫着，扫得很细致。过了一会儿，潘方从屋里走了出来，将一袭披风披到她身上，她抬起头，对他眯眼而笑……姜沉鱼看到这里，命令车夫转身回宫。回宫的马车上，她问了薛采一个问题：&ldo;你说潘将军和这个芳姑在一起，真的无憾么？&rdo;薛采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她：&ldo;无不无憾我不知道，但应该挺幸福的。&rdo;说着，横了她一眼，&ldo;你难道真希望他孤独终老么？不要太恶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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