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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年边听边点头，夫妻两人不管偏厅里还等着姨娘通房们，一气儿说了半晌话，绮年才漱口起身：&ldo;我去偏厅看看。&rdo;赵燕恒点点头：&ldo;我这里还有些书信要看。&rdo;绮年出了门，带了如鸳溜达到偏厅去，只听里头鸦雀无声的，一直在看着的小满迎出来，悄声道：&ldo;自打进来，谁都没说话，衣裳也穿得规矩了。&rdo;显然是被昨天世子妃给了下马威，今天老实些了。绮年微笑对她点了点头，进了偏厅，四人立时都起身行礼：&ldo;给世子妃请安。&rdo;&ldo;都免礼吧。&rdo;绮年看看怡云，&ldo;平日里无事倒也很不用日日来请安。我看云姨娘脸色不大好，多在房里养养才是。过几日天气更要冷了，一路从秋蘅斋和夏轩过来，没得也灌一肚子冷风。&rdo;顺便瞥一眼香药，&ldo;香姑娘今儿穿的就暖和多了，瞧着也放心，昨儿没冻着罢？&rdo;香药昨日回去喝了半日的姜汤，今儿再不敢穿着纱衣来了，虽然心里暗恨，可是自己出身贱籍，名份在那里压着呢，连埋怨的话都不敢说一句，垂头道：&ldo;多谢世子妃关切，奴婢无妨的。&rdo;&ldo;那就好。&rdo;绮年没打算多说话，直接就想端茶，紫菀却抢先一步站起来，满脸笑容道：&ldo;世子妃体恤奴婢们，奴婢们自是感激不尽，只是却不敢因此坏了规矩。奴婢们伺候世子和世子妃原是应该的，若是世子妃不嫌弃奴婢笨拙，奴婢们以后来伺候世子妃用饭可好？&rdo;看见你我也不必吃饭了吧？绮年瞥了紫菀一眼：&ldo;你有孝心是好的，伺候用饭就不必了，我这里也没这个规矩。&rdo;&ldo;可这是府里的规矩，奴婢怕乱了规矩，王妃会责怪奴婢。&rdo;绮年笑了笑：&ldo;府里的规矩？郡王府里有通房姨娘伺候用饭的规矩？&rdo;拿秦王妃来压人？果然是准备要蹦达了吗？&ldo;是。&rdo;紫菀一脸讨好的笑容，&ldo;从前奴婢们也伺候过世子爷用饭的‐‐&rdo;&ldo;我今儿一早就是伺候过王妃用饭才回来的，怎么没见着两位侧妃或是别的侍妾通房来伺候王妃用饭呢？&rdo;绮年不紧不慢地打断她，&ldo;照你这么说，是王妃不守府里的规矩吗？还是两位侧妃不守规矩呢？&rdo;&ldo;奴婢‐‐&rdo;紫菀又一次张口结舌，愣了几秒钟赶紧跪倒，&ldo;是奴婢失言了，是奴婢失言了。因着奴婢以前伺候过世子爷用饭，所以奴婢以为，奴婢以为这就是规矩。&rdo;绮年坐着没动，眼皮都不抬一下。紫菀跪了片刻，咬牙抬起手来往自己脸上扇去：&ldo;奴婢失言，奴婢失言。&rdo;绮年点着数，等她抽了自己十耳光便抬了抬眼：&ldo;住手吧。按说你在王府里的日子可也不短了，到现在连规矩都搞不明白，也真不知你这差是怎么当的。我看也该请人来教导你一番，免得祸从口出，竟然敢议论起王妃和侧妃们来。&rdo;紫菀何曾议论过秦王妃和两位侧妃，只是有苦说不出，只得低头听着。绮年瞥她一眼，心想秦王妃实在太过托大了，紫菀这样的人也当成人材放在赵燕恒院子里，真当赵燕恒是任人宰割吗？以秦王妃这滴水不漏的贤惠名声来说，似乎不该如此啊……不过紫菀是赵燕恒自己挑的，也许就是因为她胸大无脑？&ldo;虽说你只是通房，也该好生读读《女诫》《女则》，我看，回去抄上十遍吧，日后若再敢妄议王妃，我便只好把你送到王妃处去发落了。世子院子里可不能有这般没规矩的人。&rdo;紫菀灰头土脸，两颊红肿地退出去了，其余人自然不会自讨没趣，赶紧起身告退。绮年看着怡云单薄的身形，放轻了声音道：&ldo;日后云姨娘逢五过来请安便是了，多调养调养身子要紧。&rdo;怡云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终于带了点儿活气，低声道：&ldo;多谢世子妃。妾不过是卑贱之人，当不得世子妃关切的。世子妃不必为了妾费心了。&rdo;屈膝一福，这才转身离去。小满在旁边看着，笑道：&ldo;世子妃真是宽厚仁和，日后奴婢们也都有福了。&rdo;绮年笑眯眯地看着她：&ldo;真会说话。难道之前你们跟着世子不算有福吗？&rdo;小满大着胆子笑道：&ldo;跟着世子爷自然是有福的，但爷不问后宅事，如今世子妃宽厚，姨娘和奴婢们才是真有福呢。&rdo;绮年听她话里有话，略一沉吟便似笑非笑地道：&ldo;宽不宽厚，也要看人的。我对你们宽厚，对紫菀她们这些通房未必宽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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