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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年想不到自己一番话引起赵燕恒这样的感伤，不由得凑过去握住了他的手：&ldo;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想。何况若父王不娶母亲，我也就遇不到你了。&rdo;赵燕恒笑了笑，反握了她的手，静坐片刻方道：&ldo;宫里有那药性温和不伤身的避子方，赶明儿我去求皇长子弄来便是。&rdo;绮年正想说话，外头如鸳在门上轻轻敲了敲：&ldo;世子妃，姨娘们过来请安了。&rdo;赵燕恒眉头一皱，眼神微微一冷：&ldo;你说的是，如今后宅还没清净呢，此时有孕确实不相宜。&rdo;他握紧了绮年的手，&ldo;再等几年，我定让你舒心过安静日子。&rdo;&ldo;嗯。&rdo;绮年冲他一笑，&ldo;夫唱妇随，我们自是要一起努力的。如鸳，问问姨娘们用过饭没有，若没用过的就回去先用饭，就说我和世子爷还没用完饭呢。&rdo;&ldo;奴婢说了，紫菀姑娘说，正是因着您和世子爷还没用完饭，她们才该过来伺候的。&rdo;&ldo;就说她们的孝心我知道了，叫她们在偏厅里等着罢。&rdo;绮年一句话打发了人，转头带点儿酸味地问，&ldo;她们以前也这么每日来请安哪？&rdo;赵燕恒轻咳一声：&ldo;我一年里倒有小半年不在府上，便在也时常装个病痛。&rdo;见绮年撅着嘴巴，不由得轻笑，&ldo;嘴巴上都能挂油瓶了。她们‐‐我其实也极少去的，多半是在秋蘅斋里装个样子。&rdo;绮年从前觉得跟丈夫讨论&ldo;你睡过别人几次&rdo;实在是件没意思兼没品的事儿，那不都是他认识你之前的事么？你都没有参与过那段生活，有啥好纠结的？但是这事情临到自己头上，总是忍不住有点发酸，只得自我安慰：不是我纠结，是这些人日后可能还要在我的生活里出现，不解决问题不行。这样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绮年才半酸不酸地问：&ldo;难道别人屋里都不去的？那给你放通房做什么啊？&rdo;赵燕恒笑了笑：&ldo;父王成亲之前，房里也并无通房，便是二弟三弟，至今房中也是无人的。父王家教甚严，儿子二十未婚方许放个老实的通房，只我是个例外，你可知是为什么？&rdo;&ldo;为什么？&rdo;绮年睁圆了眼睛，&ldo;郡王府里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我还当是‐‐&rdo;&ldo;当是什么？&rdo;赵燕恒倒好笑起来，&ldo;当这府里都是左拥右抱，花团锦簇？按郡王制，父王可有一位王妃，两位侧妃，两位庶妃，四名侍妾，可是他也不过只有三人而已。&rdo;那是因为秦王妃吧？绮年嘴里不说，心里嘀咕。赵燕恒看出她的想法，轻轻揪了一下她的耳朵：&ldo;父王可算是洁身自好之人了，我之所以十八岁就有了通房，是因着我身子弱，一时难以觅到合适的妻子，王妃说了，只怕我无后。&rdo;&ldo;难道是让你先生庶长子？长子非嫡，那可是家乱之源！&rdo;赵燕恒微微一笑：&ldo;就连庶长子，王妃也不想让我生呢。当初我有两个通房，一个是怡云，另一个叫冬香，不过如今尸骨大约都已烂成泥了。&rdo;他声音里带了几分冷冽，&ldo;她死，是因着香囊中夹带催情之药，企图引着我纵情声色。&rdo;忽然意识到说得有几分露骨了，他轻咳一声，略有些尴尬地道，&ldo;少年人身量未成，若太过放纵，将来只怕房事上力有不逮……我也是费了些时日，才让父王发觉了此事，将她处死。&rdo;绮年转了转眼珠，突然想到了一个简直完全不可能的可能：&ldo;你‐‐不会是在紫菀她们房里‐‐&rdo;一直装着不行？&ldo;咳咳！&rdo;赵燕恒用力咳嗽了两声，&ldo;这泡菜太辣，你少吃些罢。&rdo;&ldo;真的吗？&rdo;绮年很没有规矩地抱住了赵燕恒的手臂，一半心疼一半带着隐密的欢喜，&ldo;你真好。&rdo;赵燕恒嘴角微微弯了弯，轻轻弹一下绮年的脑门：&ldo;没规矩，还不快坐好！你这小醋坛子。&rdo;&ldo;我可不是小醋坛子，我是醋缸呢！&rdo;绮年大大方方地承认，热情地替赵燕恒挟菜，眼睛亮闪闪地表示，&ldo;别人爱说什么闲话就说什么闲话，我是闷声大发财。&rdo;&ldo;说的什么怪话。&rdo;赵燕恒失笑，但看着绮年眉飞色舞的模样也觉得心里舒畅，&ldo;好了，且说正事。八月十四是二妹十五岁的生日，虽往常总是将二妹的生日与中秋一同过了，但今年是及笄之日，必要办的。我估摸着，王妃会以中秋事多为借口，让你来操持二妹的及笄礼。此事你怕要上心些，白露那里整理了一张府里各管事的名单，让她得了空与你细讲一讲，暗中带你认一认那些管事。及笄是大日子，断不能让二妹没了脸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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