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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几天的霉运似乎直到此时也还没有彻底散去。到了半途，闭目休息的钱先生只觉得车子急停，他坐在后车厢没有绑安全带，脑门一下磕在椅背上！电光石火，头破血流！一开始是不想说话所以闭上眼，现在晕了半天才能睁开眼，钱先生捂着脑袋，费劲地抹去流到眼睛前的鲜血，看见的士司机已经冲下车和相撞的小轿车车主理论，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面红耳赤震天响。简直晦气。钱先生暗骂不已，他掏出手机想看了看时间，却发现刚才一撞之下，手机从口袋飞到车顶上又落到地面，已经开不起来了！他一咬牙，也懒得和的士司机扯皮赔偿了，自己另找了一辆车，先开去医院处理额头的伤口，接着又在医院对门随便买了个手机使用，再马不停蹄往约定的地点赶去，等终于到了商怀砚的住址的半山腰，时间到了晚上五点，比约定迟到一个多小时。他深深喘了一口气，穿过铁门，甩开步子，一边打电话一边沿山路向上跑去，中途还越过了一位在傍晚时分出来跑步锻炼的男人。那男人似乎叫了他两声，但这时候钱先生根本没有心思理会陌路人的反应，他一门心思地等着电话接通，在接通的第一时刻，说：&ldo;商总，我五分钟后到，路上出了一点意外‐‐&rdo;&ldo;看起来像是撞到头了？&rdo;商怀砚在电话里说。&ldo;……&rdo;钱先生狐疑，&ldo;你怎么知道？&rdo;&ldo;你回头看看？&rdo;商怀砚建议。钱先生奔跑的脚步停住，转头一看，只见刚刚被自己越过的白运动衫男人正不紧不慢跑上前来，定睛一看，不是商怀砚是谁？钱先生面不改色，镇定地等商怀砚来到面前，一伸手：&ldo;不好意思，我有轻微人脸识别障碍。&rdo;商怀砚笑笑，和对方一握手：&ldo;没事，我有时候也有这个恼人的毛病。&rdo;接着他一摆头，&ldo;别停，我们慢慢跑上去，一一在家里等着呢。&rdo;钱先生：&ldo;一一现在什么情况？&rdo;他突然一怔，&ldo;你怎么知道一一的名字？一一难道说话了？！&rdo;商怀砚很平常：&ldo;是啊。&rdo;钱先生莫名激动，却又不可置信，一时间看着商怀砚既不说话，也不继续往前。商怀砚继续奔跑，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昨天的运动让他深刻感觉自己必须有一个强健的体魄：&ldo;钱先生好像不太相信？&rdo;钱先生很快恢复，跟上商怀砚：&ldo;不，我相信。她只是不太喜欢我而已。&rdo;他开始盘算起来，女儿四岁了，本来就应该给她物色一个好一点的全托幼儿园，只是之前不愿意说话，他怕女儿被欺负……现在女儿开口说话了，这样女儿也有人管，也有朋友和老师，也远离了不喜欢的自己……商怀砚：&ldo;是吗？&rdo;他微微一笑：&ldo;也许有些感情，只是不愿意那么容易被人找到。&rdo;墙上的钟&ldo;咚咚&rdo;地敲了五下，正在沙发上看美食杂志的易白棠面前突然多了一盘炒鸡蛋。鸡蛋炒得颇具特色，有些地方老了焦了，有些地方还没有真正成熟，又因为酱油放的太多显得有些黑黑的，又有凝结成团的白糖没有彻底化开……最关键的是，它现在已经从刚出锅的热气腾腾变成了冷冷冰冰。易白棠：&ldo;什么事？&rdo;钱一一：&ldo;爸爸还没回来。&rdo;易白棠：&ldo;他待会就回来了。&rdo;钱一一：&ldo;爸爸不会吃冷的炒鸡蛋的。&rdo;易白棠漫不经心：&ldo;他本来也不应该吃这种该倒进垃圾桶的东西。&rdo;他说完等了等，没等到钱一一的回答，再抬头一看，站在他眼前的小鬼又一次扁嘴拉脸，要哭不哭了。易白棠：&ldo;……&rdo;他浑身上下的警惕感都竖起了雷达，发出嘟嘟嘟的刺耳警报声！泪水已经在钱一一的眼眶中打转了：&ldo;可是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是爸爸！每次不按时回来的又是爸爸！我讨厌他！讨厌他！讨厌‐‐&rdo;易白棠飞快站起了身，在魔音贯脑之前，他抱起小女孩往厨房走去，接了一杯开水，快速在里头放了白糖与盐巴，用筷子搅拌均匀，再加入整整一汤匙的白醋，最后递给钱一一。钱一一茫然地喝了一口，结果整口都吐在水池里：&ldo;恶‐‐&rdo;易白棠：&ldo;你爸爸五分钟后就到，这杯水待会给你爸爸喝好不好？&rdo;钱一一破涕为笑：&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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