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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第2页）

&esp;&esp;但下一刻，姜恒的话瞬间让他从这些天里的迷雾里走了出来，仿佛漫天层云一刹那被狂风驱散，现出背后的万丈烈日。

&esp;&esp;“我其实一直不确定，你是不是我亲哥。”姜恒笑道，“可你就是我哥，你是我的聂海啊。”

&esp;&esp;耿曙：“……”

&esp;&esp;他从未与姜恒认认真真地讨论过他俩，这也是从他敲开浔东城姜家那扇门之后，临别曲

&esp;&esp;脚步声传来，耿曙马上转头，姜恒好奇地看了眼。

&esp;&esp;耿曙脑海中一片混乱，竟丝毫未曾察觉界圭上了城墙。

&esp;&esp;“怎么忽然走了？”界圭说。

&esp;&esp;“找不到你人。”姜恒笑道，“来朝我告别的吗？”

&esp;&esp;界圭翻越城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坐下，望向南方，说：“南方来的人，终归要回南方去的。”

&esp;&esp;耿曙对界圭的突然出现有点不满，但想到他们明天一早就要启程，自己将陪在姜恒身边，最后这天，也不能赶走界圭，便没说什么。

&esp;&esp;姜恒知道界圭不会随着自己去郢国，他将留在雍宫中，说不定届时又被派给太子。

&esp;&esp;“待我走了，”姜恒说，“好好与太子相处。”

&esp;&esp;界圭自嘲道：“不去东宫了，就待在桃花殿里罢。”

&esp;&esp;界圭转过脸，不知道为何，耿曙忽然想起了郎煌所描述的、那个戴着面具的侍卫。

&esp;&esp;耿曙眯起眼，打量界圭。

&esp;&esp;“脸上有伤，”耿曙说，“我记得从前没有，哪儿来的？”

&esp;&esp;界圭说：“好眼力，从前确实没有。”

&esp;&esp;界圭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姜恒却是记得的——那天在东兰山中，他掷出一块烧红的木炭，在界圭眼角处留下了浅浅的疤。

&esp;&esp;“对不起。”姜恒说。

&esp;&esp;界圭一本正经道：“我自作自受，本是活该，你心这么软，以后要怎么成大事？喏，给你。”

&esp;&esp;说着，界圭扔过来一个腰牌，上面以篆文留了个符号，耿曙抬手接住。

&esp;&esp;“抵达江都后，”界圭说，“人手若不够，可以出示这面腰牌，找桃源的人，他们会听你吩咐。”

&esp;&esp;姜恒看了眼，上面是个桃花的标记，点了点头。

&esp;&esp;“越国人？”耿曙问。

&esp;&esp;“族人。”界圭答道，“越地亡国后，有人跟着汁琮来了北方，有人入郑，有人入郢，桃源是其中的一支。”

&esp;&esp;姜恒道了谢，知道界圭一定与故国之人有联络，越人虽失去了他们的国土，却散入五国之中，成为了神州大地的血脉，他们的性格无时无刻不在影响各国，他们的歌谣，正在世上唱响。

&esp;&esp;姜恒说：“谢了，今天过节，你回去好好歇着罢。”

&esp;&esp;“让他留在这儿罢，”耿曙说，“今天是他保护你的最后一天了。”

&esp;&esp;界圭朝姜恒说：“你怎么总是嫌弃我？”

&esp;&esp;“我没有，”姜恒哭笑不得道，说实话，他还挺喜欢界圭，“我会想你的。”

&esp;&esp;“希望是。”界圭说，“我这辈子啊，就是用情太深。”

&esp;&esp;“可以了。”耿曙开始觉得不舒服了，界圭总是有意无意要逾矩，这点让他有时很想揍他。

&esp;&esp;又有人吹了声口哨，姜恒转头，不见其人，只听其声。

&esp;&esp;“孟和！”孟和一个翻身，上了城墙。

&esp;&esp;“打雪仗！”孟和朝姜恒说。

&esp;&esp;又来一个告别的，耿曙不耐烦道：“不去了！”

&esp;&esp;“找你们半天，”山泽沿着城楼石阶，拾级而上，与水峻牵着手，“躲在这儿。”

&esp;&esp;“我就说他俩躲起来了。”郎煌道。

&esp;&esp;居然全来了，耿曙知道，他们多半是商量好，来朝姜恒告别的，毕竟这么一去，回来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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