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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第2页）

&esp;&esp;“氐人愿意相信你与姜恒，”水峻朝耿曙道，“却不相信王室。你的承诺是风戎人的血誓，你是耿渊的后人，不要让我们再失望一次，这是氐人最后一次相信雍人了！”

&esp;&esp;水峻解开武袖，在手腕上划下了一道血誓之痕。

&esp;&esp;孟和笑嘻嘻地，从水牢里拖出惊魂未定的卫贲，卫贲被折磨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esp;&esp;姜恒一看到卫贲，马上把到手的账本藏了起来，说：“赶紧带他下去，给他压压惊。”

&esp;&esp;“孟和，”孟和显然非常喜欢姜恒，说，“过来坐在我身上，我喂你吃枣子。”

&esp;&esp;卫府过得十分滋润，还有时令鲜果吃，坐在孟和身上吃倒是可以免了，姜恒肚子正饿，于是捋了袖子，一手端着盘，另一手拿着果子吃了起来。

&esp;&esp;耿曙回来时，看见乱七八糟的府上，沿途还看到风戎人在运送卫家的藏金与夜明珠，当即肺都要被气炸了。

&esp;&esp;“谁告诉他，让他在城主府里洗劫的？”耿曙提着剑回来，朝孟和怒吼道。

&esp;&esp;风戎人就像一群疯狗般，开始抢夺灏城城主府内的财物与家当，幸好人都被姜恒放走了。

&esp;&esp;“我。”姜恒说，“吃枣子吗？”

&esp;&esp;“哦那你说了算，”耿曙马上改了语气，“当我什么也没说。”

&esp;&esp;“你自己先前说的，反正都得罪卫家了。”姜恒离开城主府，顺手喂给耿曙枣子，扔了盘子，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快步下来，说，“他爹不会惦记咱们救命之恩的，人没死就行，否则不好交代，钱财都是身外物，卫大人想来很愿意用一点钱换自己儿子性命，是不是？”

&esp;&esp;“他爹活没活着还不知道呢。”水峻当真是恨死了卫家，孟和纵容人洗劫城主府正中下怀，要让性格温和的氐人去抢劫，这事儿他也做不出来。

&esp;&esp;孟和伸手去勾水峻的下巴，说：“替你出气了，小美人？”

&esp;&esp;姜恒道：“别闹了！赶紧出城！王都若陷落，就全完了！”

&esp;&esp;孟和根本不在乎落雁城的下场，全是看在耿曙与姜恒的面上，才随其出兵，甚至巴不得越乱越好。

&esp;&esp;但水峻在乎，落雁城若破了，山泽一定逃不掉，他比姜恒此时还要心急。

&esp;&esp;“山阴城呢？”耿曙召集氐人、风戎人，这支勤王之军，已扩充到了三万人数。

&esp;&esp;“不管了。”姜恒说。

&esp;&esp;他颇有点担心曾嵘与曾宇的父亲——曾家当家主曾松。但眼下既然切断了太子灵的补给线，便必须马上救援王都落雁，若必须取舍，他相信曾松也希望将生还的机会留给两个儿子。

&esp;&esp;然而，事实没有他想的这么简单。

&esp;&esp;山阴城在三天前第二次易主，并紧闭了城门，于城门上挂起了太子灵麾下门客的头颅。

&esp;&esp;城墙高处，以长枪刺穿的尸体鲜血淋漓，冻僵在寒风之中。

&esp;&esp;城门用血画下了一棵巨大的树，那棵树枝繁叶茂，以鲜血画出的繁花触目惊心。

&esp;&esp;耿曙在城门外停下。

&esp;&esp;风戎人与氐人，临时召集起的三万大军围在山阴城外。

&esp;&esp;耿曙道：“乌洛侯家的人，出来说话！”

&esp;&esp;城楼高处，郎煌出现了，他穿着一身兽皮袄，不复曾经与姜恒相遇时，那赤身裸体的模样，穿上衣服，姜恒都快有点认不出来了。

&esp;&esp;“你好啊，”郎煌端详城外，“恒儿。”

&esp;&esp;姜恒抬头，望向高处，再转头看耿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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