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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3页）

&esp;&esp;界圭深呼吸，姜恒笑道：“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esp;&esp;界圭突然平静下来，转头望向四周，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

&esp;&esp;“打赌？”界圭恢复了如常神态，说，“行。”

&esp;&esp;“打赌他们天黑前就会找过来。”姜恒说。

&esp;&esp;界圭：“唔？追杀咱们？”

&esp;&esp;姜恒说：“不，东西原数奉还，你信不信？”

&esp;&esp;界圭摇头，明显不以为然，但转念一想，又道：“赌什么？”

&esp;&esp;姜恒：“输了我答应你一件事。”

&esp;&esp;他知道界圭要他放出海东青，朝落雁求援。

&esp;&esp;界圭懒懒道：“我若输了，我也答应你一件事。”

&esp;&esp;“好的。”姜恒笑道，“那么就先睡个午觉罢。”

&esp;&esp;姜恒倒是在山岭下的草海上先躺下了，这几天里下过数场雨，草地上带着清新的水汽。界圭也跟着躺平，但不多时便烦躁地起来，暴露了内心真实所想。

&esp;&esp;“你当真？”界圭说。

&esp;&esp;姜恒：“对——”

&esp;&esp;姜恒叼着草杆，睁眼看天色，忙道：“不好，又要下雨啦。”

&esp;&esp;雨又来了，界圭只好与他躲到树下去，幸亏今天只下雨不打雷。到得天色昏沉时，界圭说：“你要输了，我先想想，让你办点什么事。”

&esp;&esp;姜恒没好气道：“除了送信还能做什么？”

&esp;&esp;界圭说：“信你本来也要送，倒是想点别的为难你，我才快活。”

&esp;&esp;姜恒：“……”

&esp;&esp;然而就在此刻，远处忽然传来喊叫声，界圭当即表情一变，姜恒好奇地从树下探头张望。

&esp;&esp;无名村

&esp;&esp;果然，人来了。

&esp;&esp;“你怎么知道的？”界圭喃喃道。

&esp;&esp;姜恒：“因为他们只要翻咱们的行李，就会发现我是行医的大夫，而他们躲在山里不敢出来，一定有很久很久，没法给同胞看病了，所以我猜会找来的，你看？”

&esp;&esp;界圭心服口服。

&esp;&esp;林胡人语气依旧凶恶蛮横，表情却比在峡谷中埋伏时和缓了不少，姜恒一再示意界圭不要出手杀人。

&esp;&esp;“给他们。”姜恒见林胡人要上前搜身，界圭只得按捺怒火，交出佩剑。

&esp;&esp;“以你的身手，想杀人，有没有剑，本来也不会有区别。”姜恒说。

&esp;&esp;界圭说：“能不能让你全身而退，不受一点伤，却有很大的区别。”

&esp;&esp;姜恒淡然道：“受点伤有什么的？被师父救回来那天，我两腿都断了。”

&esp;&esp;界圭表情发生了变化，自觉地没有问下去，跟随那伙林胡人进了东兰山中。他确实猜对了，自从一年多前，耿曙率军征服东兰山畔大大小小的村落后，林胡近九成人被汁琮强行迁走，搬往六城，推动“化外之民大融贯”的国策。余下两千余人，则为了躲避雍国铁骑，躲进了深山中。

&esp;&esp;林胡得名于“林”，也即塞外的宏大森林、山岭，俱是他们的地盘。汁系出关前，他们已在此地居住了上千年，乃是东兰山的主人。只要他们朝山里一钻，雍骑极难找到，耿曙曾经几次放火烧山，逼出来不少，最终要再搜索余下的人，既费神又费力，便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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