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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纪景明发信息:柴英卓,我不想对你用任何手段,你在哪!别考验我的耐性。

&esp;&esp;柴英卓:我在四十五中。

&esp;&esp;纪景明车子停在校门口,他顺着记忆中的小路直接去了操场,远远地瞧见篮球场下坐着一个黑影,他疾步到了跟前,“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纪景明一路折腾,脾气很急。

&esp;&esp;柴英卓不做声,低头握着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纪景明走到他面前,“跟我回去,我们聊聊。”

&esp;&esp;柴英卓摇了摇头,他累了,一句话都懒得说。

&esp;&esp;“柴英卓,你到底想怎么样?”纪景明低头抢走柴英卓手里的树枝,伸手将人拽起来,虎口卡着柴英卓的下巴扬起,逼迫他看自己,“你能不能别再自以为是了?你根本没有能力搞定这一切!”

&esp;&esp;柴英卓无力地仰着头,神色淡漠,仿佛是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esp;&esp;“你听见没有?”纪景明双手揪着柴英卓的衣领,“你只会搞砸我的事,我从来都不曾感激你,你别再自以为是了。”

&esp;&esp;柴英卓哼笑了一声,他抬手挡纪景明的手臂,却无法挣脱,“我好累,让我坐会,可以吗?”他声音沙哑,纪景明双手僵持几秒放开她,掌心抚平褶皱的领口,柴英卓身体摇晃两下又坐回到篮球架下的石墩上。

&esp;&esp;纪景明低头盯着夜色中的人,风吹起他的头发,他的身体轻轻摇晃,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

&esp;&esp;纪景明转身坐到柴英卓身边,挡住了凛冽的寒风,他们静静地并排而坐,似是回到了记忆中的年少时光。

&esp;&esp;他们一起打篮球,累了会坐在篮球架下休息。

&esp;&esp;那时的他年轻无畏,什么都想尝试,柴英卓总是提醒他这样不行,那也不可,一个差等生和优等生的对话多半如此,柴英卓念叨他要学习,柴英卓不懂他拥有的一切意味着什么,他不需要努力,一切唾手可得。

&esp;&esp;年少时的柴英卓就是这般弱不禁风,他白白净净,不像农村孩子那么糙。

&esp;&esp;跟纪景明常年酷爱运动的人相比,柴英卓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也不是百无一用,他会摄影,他很会拍照。

&esp;&esp;其实做朋友就不错,纪景明也一直都是当朋友相处的,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一连串的事件,他们之间会如何?纪景明也不知道,人生没有假设。

&esp;&esp;多可怕的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老天可不管你是否走错了那一步,错了就是错了,无法撤回。

&esp;&esp;“明哥。”柴英卓突然出声,纪景明回过神,“恩?”

&esp;&esp;柴英卓轻轻舒口气,他像是很累,双膝并拢,手臂搭在膝盖上,脸颊枕着手臂侧头望着纪景明,“你还是那么帅。”

&esp;&esp;“……”纪景明不自在地收回视线望着前方,“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esp;&esp;“时间好快。”柴英卓像是陷入到自我回忆,“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却又分开那么久,现在还能坐到一起,好像做梦。”

&esp;&esp;纪景明拧眉不做声,柴英卓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的,偶尔会说一两句以前的事,不过都不是纪景明想听的,他想知道柴英卓接下来到底要做什么。

&esp;&esp;纪景明耐着性子等,等不成熟的人发泄,时间一分一秒溜走,时间奔着凌晨去了。

&esp;&esp;后半夜的风裹挟着寒意,纪景明坐久了有些冷,他偏头看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的柴英卓,“冷不冷?”

&esp;&esp;“冷。”

&esp;&esp;“那回车上。”

&esp;&esp;“我还想坐会。”

&esp;&esp;“……”纪景明起身,褪下外套,不耐烦道:“真是不懂你们这些没能力又要瞎折腾的人到底图的什么!”

&esp;&esp;厚重的风衣压在身上,将寒风隔离在外,柴英卓打了个冷战,他慢慢吞吞地说:“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esp;&esp;“怎么可能忘记。”纪景明站起身没再坐下,他站在侧面,双手插兜,背部抵着寒风的侵袭,一阵猛烈的风刮过,他微微耸肩,深吸一口气,“能不能回到车上去聊?”

&esp;&esp;“你打架的样子挺帅的。”

&esp;&esp;“……”纪景明舒口气,冷风冻透了他的后背,他俯身抓起柴英卓的腕子,“走,跟我回车上。”

&esp;&esp;柴英卓被拽得趔趄,他起身抓住要滑下去的衣服,重新给纪景明披好,“你的身体可金贵,别冻着。”

&esp;&esp;纪景明的耐心耗尽,“柴英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能不能直接说?我忙了一天,精疲力尽,不想跟你玩猜闷儿的游戏。”

&esp;&esp;“我杀了人。”柴英卓悲怆地笑道,“不止一个呢。”

&esp;&esp;纪景明目不转睛地盯着柴英卓,柴英卓早就被冻透了,他抬手搓着手臂,唇部似乎冻得发冷,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颤颤悠悠,“我要去自首。”

&esp;&esp;“你疯了。”纪景明咬牙道,“你想死在监狱里!”

&esp;&esp;“呵。”柴英卓苦笑,他站立片刻累得不行,走到篮球架下靠着冰凉的铁杆,“我现在和死没什么区别,我会把所有的罪责尽可能揽下来,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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