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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温柔，很温柔，她记了很久。还有一回是他很高兴，把她抱起来扔到c黄上去，笑得像个小孩子。他很少对着她笑，所以她也记了很久，久到她想起来都觉得发怔，以为不曾有过，是自己记错了。她给天天穿好衣服，然后坐下来数钱。天天怯怯的坐在c黄上看她，还有两百多块钱，她得省着点花。她抱着天天出门，先搭公交车去了商场，挑了很久，才挑了一件特价打三折的童装新棉衣，正好两百块。自从有了天天，她从来没买过这么贵的衣服，哪怕是给天天。天天穿上新棉衣，越发像棵豆芽菜。头大身子瘦，细长细长的。她带天天去了商场楼下的麦当劳，给天天买了一份儿童套餐，还送了一个小玩具。天天从来没有进过快餐店，也从来没有玩过玩具，高兴的两眼都放光了：&ldo;妈妈，这都是给我的？&rdo;她耐心的帮他撕开汉堡包的纸：&ldo;慢慢吃，都是给你的。&rdo;天天很高兴，咬了一大口，然后发现新大陆一样：&ldo;妈妈，有ròu！是瘦ròu！&rdo;牛ròu要将近三十块一斤，她从来没舍得买过。孩子的一句话让她又想掉眼泪了，孩子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牛ròu。他把汉堡举到她面前：&ldo;妈妈，吃！&rdo;她说：&ldo;妈妈不饿，你吃吧。&rdo;天天固执的举在那里不动，她只得勉强咬了一口，孩子很高兴，一手拿着玩具，一手拿着汉堡。她帮他吹凉果汁，慢慢的说：&ldo;天天，待会儿妈妈送你去上幼儿园，好吗？&rdo;&ldo;妈妈你发工资了？&rdo;&ldo;嗯。&rdo;&ldo;太好了！幼儿园里小朋友多吗？&rdo;&ldo;嗯。&rdo;&ldo;幼儿园的老师会教我唱歌吗？&rdo;&ldo;嗯。&rdo;&ldo;幼儿园里有暖气吗？&rdo;&ldo;嗯。&rdo;&ldo;妈妈你工资够用吗？&rdo;&ldo;嗯。&rdo;……&ldo;妈妈你怎么老是嗯啊！&rdo;她笑了笑，理了理孩子的衣领：&ldo;到时候天天要听话，不要惹老师生气。&rdo;&ldo;去幼儿园我怎么回家呢？&rdo;&ldo;妈妈晚上就去接你啊。&rdo;&ldo;要在幼儿园吃晚饭吗？&rdo;&ldo;要在幼儿园吃晚饭，反正你乖乖听话，妈妈下班了就去接你。&rdo;趁着孩子吃东西，她把孩子托付给麦当劳的服务生，然后匆忙出去，就在外边的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隔着大玻璃，远远看着天天老实的坐在那里，听着麦当劳的大姐姐在唱什么歌，一边听一边拍手，很是欢喜的样子。她只觉得哽咽：&ldo;你来接孩子吧，我想通了。&rdo;乐意安松了口气：&ldo;就是，为了孩子好，你也别钻牛角尖了。&rdo;励夜回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天天看出来了：&ldo;妈妈，你怎么又哭了？我脚不疼了，真的。&rdo;励夜勉强笑了笑：&ldo;妈妈没哭。&rdo;天天认真的看着她：&ldo;妈妈是钱不够吗？我不上幼儿园了，我等妈妈发工资。&rdo;&ldo;傻话。&rdo;励夜笑了笑：&ldo;妈妈都和幼儿园说好了，妈妈发工资了，妈妈有钱了。&rdo;乐意安这次带了司机来，一起来的还有保姆，她说：&ldo;别瞅我哥那大老粗，连保姆都找好了，你就放心吧。&rdo;励夜却一直低着头，看也没看那保姆一眼，只是说：&ldo;孩子脚上的烫伤，医生昨天说要住院，我没钱没有住，你最好带他去好点的医院看看。&rdo;&ldo;我知道。&rdo;&ldo;天天怕黑，要是晚上他一个人呆着，一定要开灯。你别吓唬他，他会害怕的。&rdo;&ldo;好。&rdo;&ldo;他喜欢吃瘦ròu，扁桃体老发炎，要是他说嗓子疼，你给他炖点排骨汤，不然他吃不下饭的。&rdo;&ldo;好。&rdo;&ldo;要是他哭，你们哄哄他，就说我下班了就来接他。&rdo;&ldo;我知道。&rdo;&ldo;我本来想给他买套新衣服，可是钱不够了。这外头的棉衣是新的，你们先让他穿两天，别就这么扔了。&rdo;&ldo;行。&rdo;励夜抬起头来，目光似乎有些迟钝：&ldo;意安，你以前那样帮过我，我什么都不能给你。我欠你的多，再多欠一份也无妨。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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