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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说什么。能打开一个豁口就好。刘佳枝镇定地说：&ldo;你不用担心，我问你好了。&rdo;天际瓢泼大雨，阴嗖嗖的风吹着。这哪是聊天的地方，可刘佳枝不在乎，他肯说，她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ldo;你来北京这么久，找到老婆了么？&rdo;他点头。&ldo;你老婆在哪工作？&rdo;&ldo;我住的地方附近。&rdo;&ldo;你们为什么分开住？&rdo;&ldo;她不听我的话。&rdo;刘佳枝梗着脖子，不听话？自己跑出去？脸色不变，脑子里迅速思考。是不是有外遇了？不甘贫困？一个女人从外地跑来北京能干什么，肯定是做梦呗。刘佳枝完全没有思考周东南可能犯什么错误。不用想，这个本分执着的黑家伙能犯什么错，不过是偶尔耍点无关紧要的小聪明，怎么会是他的问题。&ldo;你们矛盾很大么，你被抓了半个月了，她都没说来看你。公安局肯定通知家属了吧。&rdo;周东南打着伞，默默摇头。&ldo;没通知？她是不是你家属啊，你们‐‐&rdo;刘佳枝忽然想到一个大胆的可能性。&ldo;你们到底结婚没？&rdo;周东南默不作声看向雨里。他刻意回避，这无声地证实了她的猜想。啊啊，她基本已经猜到整个故事了。一个蠢笨的男人爱上了一个不老实的女人，他赚钱养家，她不安于平凡。她跑，他追。遍地都是的故事。刘佳枝莫名有些激动。不止为了自己的推理能力，还有点其他。人处理感情往往就是这样‐‐你不是别人的，我就很开心，就算我也不一定要你。&ldo;喂，咱们吃饭去吧，好饿呀。&rdo;周东南没有动，还盯着帘幕般的雨。刘佳枝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那边是一家普通的快餐店，没什么特别之处。&ldo;别伤心啦，慢慢来嘛，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rdo;刘佳枝搂了搂身上的衣服。已经入春，但天气还是很冷，尤其是这样的下雨天。&ldo;快走啦。&rdo;她发现周东南还是没有动。刘佳枝开始想是不是自己逼问得太紧了。怎么就不能干脆一点，男人要有男人的样子。&ldo;都这个份上了，分了得了……&rdo;她很小声很小声地嘀咕，嘀咕完瞄向周东南，然后震惊地发现他的眼眶红了。刘佳枝瞬间脑子空了，一切都忘了。有时男人流泪，比女人动人。他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或许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是他。刘佳枝只是看着，鼻子就忍不住发酸。&ldo;周东南……&rdo;她叫了他一声，自己的眼泪也流出来了。有些东西感染了她，虽然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根本没有听她的话，他全神贯注地看着那个方向。刘佳枝慢慢也安静了。等到心也静了，世界也静了的时候，她终于隐隐约约，听见了那家店里放着的一首歌。刘佳枝听过，孟庭苇的一首老歌。女人悠扬的声音唱着‐‐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云的心里全都是雨滴滴全都是你风把歌声吹得空旷辽远，就像漂泊不定的人生。一首应景的歌曲……他是为这首歌哭的么。刘佳枝发现一点都看不懂他。淋漓的大雨中，只有歌声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每当天空又下起了雨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每当心中又想起了你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他一定是想起了什么，是想起了那个女人了么？他被她欺负得好惨。刘佳枝不禁腹议，至于这样么。她很想告诉他，你在北京多待些日子，什么样的女人见不到，那时你再回头看看今天，只会觉得自己今日的眼泪太蠢。她眉头一皱，听不清歌声了。站了一会，又感觉无力。不管以后他会不会顿悟，觉得自己蠢，刘佳枝只知道，未来某天如果她回想起这个画面，没准还会觉得动人。鸟笼空了。很多天以前，李云崇的鸟笼就已经空了。他放走了最后的两只鸟。如果曹凯说的对，事到终结，总要九九归一，那他的&ldo;一&rdo;在哪里？命运缄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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