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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第2页）

&esp;&esp;多亏他眼力好，这管家的位置还可以继续做下去，让一众暗搓搓想把他拉下来的小管事们看跌了眼，管家怎么能不得意呢？

&esp;&esp;管家得意，卢旭可就失意了。原来老爷已经说过，等年后考绩以后，就让他做个二管家的，过两年就把管家的职务接过来；可现在……

&esp;&esp;卢旭现在也只有一个服侍过旧主的旧仆身份了，刚才管家还支使着他跟那些杂役一样去搬运重物呢！

&esp;&esp;暗自长叹了一口气，觑着没人注意到自己，卢旭装着去解手趁机先溜回了倒座房里，想着先歇上一会儿，没想到才一进门，就被正坐在房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esp;&esp;这两人，刚才不是都问过话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esp;&esp;卢旭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陈、陈大人，易大人。”

&esp;&esp;陈岳坐着不动，一双凤眸只冰冷狠戾地盯着卢旭，易长安却缓慢而低声地开了口：“卢旭，你跟随郑大人有几年了？”

&esp;&esp;“回大人的话，小人跟随老爷有十五年了。”当初他还只是一个刚到舞象之年的小厮，承蒙老爷不弃，挑选到身边当差，直到做到贴身长随，如今他也到了而立之年了……

&esp;&esp;十五年，也确实很久长了。易长安指节轻叩着椅子扶手，轻轻点了点头：“郑大人平常也是喜欢吃酥酪的吧。”

&esp;&esp;卢旭有些吃惊地抬起头：“大人怎么知道……”

&esp;&esp;酥酪这东西，向来是女子和小孩儿喜欢食用，郑郎中虽然喜欢吃，但是觉得说出去不好听，所以从来没有在外面宣扬过，就是自己在家里想吃了，也是借着孟姨娘的名义，让厨房做了送来。

&esp;&esp;但是这件事，易大人怎么会知道？

&esp;&esp;争吵

&esp;&esp;易长安当然是推测出来的。

&esp;&esp;马车转回来的路上，她就仔细回想了一遍案情，发现了自己先前忽略了不少东西。

&esp;&esp;孟姨娘把那碗酥酪奉给郑郎中食用，或许是表明她的爱意，如果郑郎中不喜欢吃，那么吃上几口表示下意思应该就行了。

&esp;&esp;但是那只装酥酪的青瓷碗被吃得比较干净，但是孟姨娘却并没有中药，这就表明郑郎中应该是喜欢吃酥酪的，所以才会把那碗酥酪全都吃完了。

&esp;&esp;之前她也想到过这一点，所以问了孟姨娘一句，但是却被郑俞夫有些怨愤的话带开了去，回头又忘记再问了。

&esp;&esp;这会儿想起来，孟姨娘应该是知道郑郎中喜欢吃酥酪的，所以见到厨房送了一碗酥酪过来才会殷勤递给郑郎中吃；那么别人呢？

&esp;&esp;明知道郑郎中在孟姨娘房里，还把这碗酥酪送来，郑郎中喜欢吃酥酪，孟姨娘身为妾室也不可能傻得当着郑郎中的面偏了这一碗酥酪，那么有没有可能，这碗酥酪本来就是想送给郑郎中吃的呢？

&esp;&esp;易长安没有回答卢旭的话，反而重新问了一个话题：“昨天郑府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郑大人在大年三十住到了孟姨娘房里？”

&esp;&esp;卢旭脸上不由现出了一抹尴尬的神色，转瞬想到老爷都没了，易大人又是府衙的人，他再为死者讳又有什么意思呢？连忙如实答了：

&esp;&esp;“昨天是府里家宴，小人并没有在旁边服侍，只是看到老爷跟夫人后来发生了些争执，所以这才怒气冲冲地去了孟姨娘房里。”

&esp;&esp;果然是有争执！易长安连忙追问了下去：“当时有谁在旁边听着？”

&esp;&esp;卢旭摇了摇头：“当时夫人把人都摒退了出来，就连大爷和二爷也不在。大爷和二爷去看人布置焰火了，小人担心老爷会唤人服侍，并不敢远离，就守在院门边的小耳房里。

&esp;&esp;小人只是隐约听到里面有些争吵，声音略大，但是具体在说些什么并不敢上前去听，没过多久，老爷就一脸怒容地出来了……”

&esp;&esp;但是郑郎中却并没有对孟姨娘说起这事，即使孟姨娘是他的爱妾！这一点易长安记得很清楚，因为她看过孟姨娘的口供。

&esp;&esp;孟姨娘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如果郑郎中跟孟姨娘说过争执的事，为了活命，在口供中孟姨娘一定会把这个情况说出来的。

&esp;&esp;那么，是什么样的事，让郑郎中虽然与正妻发生了争吵，却并不在妾室面前吐露一字呢？

&esp;&esp;陈岳此时突然开口发问：“郑大郎这一段时日可有异常？”

&esp;&esp;他是男人，自然理解一个做事勤恳又思想比较传统的男人跟正妻争吵却不对妾室透露半分，不是涉及到嫡子，就是牵涉到朝堂上的事，或者是因为正妻娘家的事。

&esp;&esp;郑郎中考绩不错，朝堂上应该没有烦心的事会引起他和郑俞氏的争吵，而郑俞氏的娘家并不在燕京，听说与郑家的关系也一向不错；所以陈岳先把怀疑的重点放在了郑大郎身上。

&esp;&esp;卢旭经常跟着郑郎中出门，对府里的事并不是了解得太清楚，只知道一个大概：“大爷是举人出身，几次春闱不至亲至疏夫妻

&esp;&esp;冬夜风寒，灵堂又不能关门，过堂风穿进来就格外地沁骨，郑夫人哪怕在白色的麻衣里面暗自加了件裘衣，这时候也一样手脚冻得冰凉，只得往烧纸钱的火盆那边又跪近了几分。

&esp;&esp;夜色已深，因为主家新丧，下人们都不敢弄出声响，四周听起来有些安静得怵人，郑夫人打算再烧几张纸钱，就装作体力不支晕倒过去的模样，让人扶了她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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