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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节（第1页）

&esp;&esp;她一直很好奇，外面是什么样的，还有没有其他人？

&esp;&esp;有一天县令夫人出去卖东西，遇上雨没回来，她自己从屋子里跑出来了。

&esp;&esp;她看见了很多跟母亲长的一样的“人”。

&esp;&esp;她觉得他们很有意思，想过去一起玩儿，可那些人看见她，勃然变色，大喊大叫，说她是怪物。

&esp;&esp;她不知道，什么是怪物？

&esp;&esp;有胆子大的，看她没扑上来吃人，就壮着胆子往她头上扔石头，见她懵懵懂懂，索性几个人一起上，把她的鳞片扒开了。

&esp;&esp;跟程星河的想法一样——看看这个怪物，鳞片下面到底是人肉还是鱼肉。

&esp;&esp;她嚎啕大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而其他人喊打喊杀，说她是个妖怪，要剥皮放在城楼子上给大家参观。

&esp;&esp;这个时候，县令夫人跑过来，把她护住了，人们好歹还认识她是前任县令夫人——也记得被雷劈死的黑鱼精。

&esp;&esp;这一下，传言甚嚣尘上，说县令夫人养了一个怪胎呢，要吃人的！

&esp;&esp;本地人都对着她们俩扔石头，她被打的头破血流。

&esp;&esp;甚至还有见到她是女的，动了更歪的念头，让人不寒而栗。

&esp;&esp;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她们俩的容身之地了。

&esp;&esp;县令夫人央求人们放了她们，她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可那些人不信——万一这东西藏在水里威胁人呢？死了才是绝后患。

&esp;&esp;那天，好多人带着棍棒，绳索，火把，就把她们围住了。

&esp;&esp;县令夫人带着她好不容易逃出来，身后也都是追杀的声音，这才想起来——对了，那个东西临死之前，说小杉树下，埋着个东西，是给这个孩子留的。

&esp;&esp;天衣无缝

&esp;&esp;县令夫人带着她到了小杉树那，挖出了一个小盒子。

&esp;&esp;里面有一件白色的衣服。

&esp;&esp;那东西太精致了——不像是人间的东西，反倒是像传说之中的仙人羽衣，“天衣无缝”。

&esp;&esp;里面还包着一块小牌子，夫人也不认识那是什么。

&esp;&esp;但立马就把那衣服给孩子套上了，说也怪，套上了那件衣服之后，那些刀枪棍棒像是都上不到了孩子身上。

&esp;&esp;母女两个逃到了水边，再也没敢出去过。

&esp;&esp;她开始怕人，也不敢再去外面的世界见人。

&esp;&esp;可水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esp;&esp;水里的地域划分，比乞丐们上街乞讨的势力范围划分的还细致，有些长毛的，有些孤魂野鬼，早把某块地方认成了自己的地盘，她要是不小心过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esp;&esp;不过她身上有白色的“衣服”，那些东西没法把她怎么样。

&esp;&esp;那些东西不怕她，反而跟人一样嘲笑她，说她是个人，看不起她，问她爹又是个什么货色？

&esp;&esp;反正——里外不是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她一个朋友也没有，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县令夫人。

&esp;&esp;但是她毕竟不是纯正的人，慢慢长大之后，跟她那个真正的爹一样——她想吃某种不该吃的肉。

&esp;&esp;而且，她发现，她有了一种很特别的能耐——只要她跟落单的人说什么，那落单的人就会听什么。

&esp;&esp;县令夫人发现了之后，厉声说道，你跟你那个天打雷劈的爹不一样，你不能吃他们，你也是他们的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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