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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曲终（第2页）

“哼哼……不错嘛，这都能发现。”男人脸上成熟的表情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狰狞与疯狂，他伸出红色舌头轻轻舔舐手上锋锐的银爪，黑色的眼中已被无尽的紫色吞没。

少年并不答话，冰冷的瞳孔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神情戒备。

“你不用这么紧张，”男人邪魅一笑，“刚才只是和你闹着玩，可别太介意。”

他再次向前一步，紫色瞳孔与械零紧紧对视，良久，他才直起身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真是一幅好皮囊啊……”男人咂咂嘴，脸上显出愉悦的神色。他看着械零愈发冰冷的表情，瞳孔中的紫光愈发强盛。

“不过……这副皮囊马上就属于我了！”他猛然跃起，病态的疯狂让他全无原本俊朗的模样，举目间甚至看到刑月狂鼠的些许影子。

少年侧身跳跃，闪过男人又一次攻击，他刚一落下便抬脚侧踢，将男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可那男人好似完全没有受到械零的影响，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半分摇晃。趁着械零收腿后移的瞬间，他一步上前，与常人无异的右手一掌轰出，械零只觉身体一轻，便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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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零跌落在地，身体却并不疼痛，黑色空间中的颗粒流宛如水波，很好地起到缓冲作用，让他在落地的瞬间甚至留有余力，一个鲤鱼打挺便再次站起。

不等他有所准备，男人再次挥舞着尖锐利爪朝其面门扑来，危急时刻，械零意念一动，竟是想要尝试打开动态视觉，借以躲避对方攻击。

无往而不利的动态视觉再次清晰呈现，械零双眸绽放璀璨蓝光，对面的男人明显有些意外，攻击竟也出人意料地延缓几分，少年眼疾手快，迅速握拳击打在对方左手腕上，男人被剧痛唤醒，忙不迭用手捂住左手，连连后退。

眼中的紫芒黯淡，突然的惊恐爬满脸庞，男人好似感受不到手腕的阵痛，伸出右手指向械零的双眼。

他还想说什么，可嘴巴张开，却再无嗓音从中发出。男人的右手忽然扼住自己的脖颈，五指发力让他猛然轻咳。

械零不明所以，但深知此刻乃是进攻的大好时机，他大步流星，须臾间来到对方身前，右手成拳再度挥出，男人的身边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扑通”一声掉落在地。

“咳咳……”男人松开紧握脖颈的右手，眼中的紫色几不可察。他用手撑起半个身子，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庆幸与悲伤。

“赶紧……从门中离开。”男人颤抖着向前一指，械零循着轨迹蓦然回首，黑色空间中，一扇白色长门无声出现，少年拧眉细看，却依然难以穿透那浓厚白光。

“快点……我支撑不住了……”男人面容狰狞，紧缩双眉，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快走！”

虽然心中犹疑，但直觉告诉械零，眼前的男人并非逢场作戏，而是如同人格替换般，与先前截然不同。一念至此，他立刻转身，朝白色光门飞奔而去。

望着械零逐渐远去的背影，男人释怀一笑，清明的瞳孔被紫色逐渐蔓延，他淡然地放下双手，认命般躺倒在地。

“如果可以……真想再见你一次啊……”他闭上双眼，嘴角划过一抹笑容。

“能以人类的姿态逝去……也算不错。”

少年奔跑在黑色空间中，不知为何，自从他转身试图奔向白色长门，脚下的土地便逐渐晃动，虽然并无先前裂缝崩碎时颤抖剧烈，但依然给械零造成极大的影响，身边的黑色颗粒流也仿佛知晓自己即将离去，隐隐生出几分艰涩之意。

它们好似酷爱自由的顽皮少年，对械零恋恋不舍，一片又一片的黑色颗粒流如同孩童的手，拉起少年的白色上衣，一时间，械零好似逆水行舟，行进间异常艰涩。

望着触手可及的白色长门，双腿却是愈发吃力，随着地面的颤抖与粘附身体的黑色颗粒殊死搏斗。他脸上古井无波，心中异常焦急，但面对眼前的困境，饶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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