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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3页）

&esp;&esp;“昨晚喝醉了，对不起。”

&esp;&esp;杨启程没吭声。

&esp;&esp;“我只是太依赖你，所以混淆了感情……升学宴上没说的，我现在告诉你。谢谢你当年收留我，没有我，兴许你能过得更随意更无所顾忌。但无论如何，我们都比以前过得更好了，我觉得这样很好……”

&esp;&esp;不管那是什么感情，痛苦还是喜悦。

&esp;&esp;她停了片刻，闭了闭眼，又看向杨启程，“……还有，祝福你跟厉老师。”

&esp;&esp;就在昨晚，她发现，人是没法憋死自己的。

&esp;&esp;当缺氧痛苦到一个极限的状态，求生的意志就会格外强烈。

&esp;&esp;她抵不过这样的意志，所以还是放自己解脱了。

&esp;&esp;封冻无垠的雪原，剩她一人。

&esp;&esp;天这样暗，路还这样长。

&esp;&esp;所以她得醒着，立刻出发。

&esp;&esp;（21）爱别离（上）

&esp;&esp;旦城的秋，从十月开始变冷。

&esp;&esp;缸子家的宝贝疙瘩小曹胤在变天时生病了，连发几天低烧，缸子一直在医院陪护。杨启程中午抽了点时间，去医院找缸子谈事，顺便探望小曹胤。

&esp;&esp;傻小子额头上插着留置针，被缸子抱在怀里，不哭不闹，就是精神不太好，整个人也瘦了一圈。

&esp;&esp;“王悦呢？”

&esp;&esp;“家里有点事，先回去了。”

&esp;&esp;杨启程摸了摸曹胤的小手，“烧退了吗？”

&esp;&esp;“退是退了，就是容易反复，不信一会儿你再摸。”

&esp;&esp;杨启程搬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直入主题：“陈家炳今天来公司找我。”

&esp;&esp;缸子一愣，“说啥了？”

&esp;&esp;“还不是合作的事儿，让我们供货，他负责包装销售。”

&esp;&esp;“你怎么想？”

&esp;&esp;杨启程顿了顿，“厉昀舅舅的意思是，跟他合作，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

&esp;&esp;“呸！”缸子忍不住骂了一句。小曹胤似被他吓到了，瘪了瘪嘴要哭，缸子急忙哄了两下。

&esp;&esp;缸子还是气不过，“老杨，我他妈怎么觉得这么没劲！”

&esp;&esp;杨启程没吭声。

&esp;&esp;“确实，这几年咱俩钱是没少赚，可赚得真他妈憋屈！”

&esp;&esp;杨启程打断他，“行了，说这个没意思。”

&esp;&esp;缸子静了一会儿，“我觉得这事儿咱还是得坚持原则，钱少赚点没关系，不能给炳哥掺和。他背后关系太复杂，沾一点今后都可能脱不了身。”

&esp;&esp;这道理杨启程当然懂，然而半条命捏在厉家手里，很多事由不得他做主。真要把人得罪了，他是不介意从头开始，可缸子有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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