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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3页）

&esp;&esp;“我大学的时候，在暮城山区支教过半年。”

&esp;&esp;杨启程看她，“哪个山区？”

&esp;&esp;厉昀报了一个地名。

&esp;&esp;“离我家不远，一百多公里。”

&esp;&esp;厉昀点头，“不过路难走，一百公里开车要三四个小时。我们当时坐的直达大巴，从旦城到暮城一共二十个小时，去山区又走了七个小时……后来整车人都吐了，除了司机。”

&esp;&esp;杨启程“嗯”了一声，“厉老师工作几年了？”

&esp;&esp;厉昀顿了顿，“我比杨先生大几岁。”

&esp;&esp;“你看着小。”

&esp;&esp;“是吗？”厉昀笑了，“班上不少女生背后叫我老女人。”

&esp;&esp;杨启程看了看厉昀。

&esp;&esp;私底下，她好像并不是那么古板说教，起码今次比上回在手术室外同他讲什么“精神障碍”要可爱得多。

&esp;&esp;“小姑娘都叛逆。”

&esp;&esp;厉昀微微一笑。

&esp;&esp;菜端上来，杨启程问厉昀喝不喝酒。

&esp;&esp;厉昀想了想，“喝点啤酒吧，冬天喝酒暖和。”

&esp;&esp;杨启程给厉昀先倒了一杯，举杯敬她，“谢谢你照顾杨静。”

&esp;&esp;厉昀忙说：“我分内的。”

&esp;&esp;两人边吃边聊，吃了快一小时，酒足饭饱。

&esp;&esp;路灯底下绕着一层单薄的雾气，让橙黄色的灯光沾染了水汽一样。

&esp;&esp;杨启程问厉昀，“你怎么回去？”

&esp;&esp;“我去前面打的。”

&esp;&esp;“我送你过去。”

&esp;&esp;杨启程配合厉昀的步调，走到路边等车。他摸了摸口袋，“我去旁边抽支烟。”

&esp;&esp;厉昀忙说，“没事。”

&esp;&esp;杨启程点燃烟，走到一旁樟树底下。

&esp;&esp;厉昀微微侧身看他。

&esp;&esp;男人身形挺拔，就像他背后的树一样。夜色中，一点火星忽明忽灭，烟雾腾起，又飞快地消散。

&esp;&esp;杨启程一支烟没抽完，来了辆出租车，司机喊道：“去哪儿？”

&esp;&esp;“哦，去红星小区……”厉昀捋了捋头发，冲杨启程喊道，“杨先生，车来了，我先走了。”

&esp;&esp;杨启程大步走过来，替她拉开了车门，待她坐上去，沉声说：“厉老师，过几天我要去川藏一趟，杨静在学校里，麻烦你多关照。”

&esp;&esp;厉昀点头，“当然的。”

&esp;&esp;杨启程说：“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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