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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娘也知道女儿的意思，笑一笑低了声儿：&ldo;不许在你爹跟前说这话。&rdo;蓉姐儿一口答应了：&ldo;知道，我又不傻。&rdo;说着去捏茂哥儿软软的手指头，抬起来放在嘴边香一口：&ldo;弟弟真香，弟弟真好玩，姐姐最喜欢你。&rdo;&ldo;呵，你瞧着当然好玩，他这么干干净净笑眯眯的，拉了尿了哭了，怎不见你过来抱。&rdo;秀娘把儿子的头摆正，怕他侧着睡脸长得一边大一边小，茂哥儿却能看得见影子了，蓉姐儿穿着一身桃红衣裳很是惹眼，眼睛便一直往她这儿转。蓉姐儿干脆把弟弟抱起来，她抱的比王四郎还要熟练，一只手托住头颈，一只手托住身体，不理秀娘说了甚，嘴里哼哼着歌儿逗他，一张嘴却是玉娘原来哄她唱的那些个，泺水船家不分男女都会唱的船歌，蓉姐儿声音娇嫩，一开口原来睁了眼睛左右四顾的茂哥儿就怔住了。他自生下来还是头一回听人唱歌，眼睛一瞬也不瞬，便似似了定身法，听了一句，嘴里也眼着哼哼唧唧起来，脸蛋儿裹在包被里，嫩生生的跟着一起唱。&ldo;娘，弟弟也在唱！&rdo;蓉姐儿没见过这样小的娃儿，只觉得他做什么都新鲜，歪了头打量弟弟越长越开的脸：&ldo;他不会站不会走，倒会唱呢！&rdo;玉娘立在后头&ldo;扑哧&rdo;一笑，她自拒了算盘的求亲，身上便越发素淡了，出了孝也还穿着蓝，少有鲜艳衣裳，她没有孩儿，也打定主意不嫁人，便把蓉姐儿茂哥儿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手里端了一盅汤，进门就见蓉姐儿唱歌哄弟弟，身子还一摇一摇的，茂哥儿睡在蓉姐腿上，被她摇晃的眼儿都眯起来，嘴巴微微张着，竟打起盹来。蓉姐儿得意洋洋：&ldo;弟弟哪里难哄，我一摇，他便睡了嘛。&rdo;秀娘端了汤碗皱眉毛：&ldo;这油腻腻的，等断了奶，我怕是要吃素了。&rdo;每天这么个喝法，秀娘也依旧还是消瘦下来，只为着茂哥儿夜里谁都不认，只要她抱，别个便是抱了他也哭个不住，秀娘无法，只好自家抱着他，叫他趴在胸口睡。这么耗精神哪里还能胖得起来，倒比生产前还要瘦些，听见蓉姐儿说这话啧了一声：&ldo;你倒会夸口，今儿便是你来带他，看他认不认你。&rdo;&ldo;我带就我带，夜里我就抱回去，娘可别想！&rdo;蓉姐儿拍了胸脯，秀娘赶紧摆手：&ldo;你去你去，我再不想这个小魔星，到有一整月不曾睡过好觉了。&rdo;蓉姐儿果然说话算话，夜里用了饭就把茂哥儿抱了去，玉娘这些日子一直跟了秀娘打地铺，王四郎早早就搬到了帐房去睡，一是秀娘作月子，二是茂哥儿太能哭，他身上总有些男人味道，出去一天又是波尘又是土又是汗，一冲他哭个半晌才能停，扯了嗓子的模样怕人的很，就怕他把嗓子哭哑了，王四郎还道：&ldo;这是记了他爹的仇了？&rdo;头一夜回来便把人给闹醒了，从此再不要近身。秀娘不放心她一个带孩子，叫玉娘跟了去，潘氏沈老爹早早就家去了，潘氏倒是想留，可沈老爷一把扯了她：&ldo;正经的公爹住外院，咱两个住在后头，像什么样子。&rdo;怕秀娘难作人，重阳节前便回了泺水。夜里王四郎来看儿子，见秀娘身边没了儿子的影儿，晓得叫女儿抱去了，嘿嘿一笑：&ldo;叫她练练手，往后总要养娃儿的。&rdo;说着脱了衣裳往被窝里头钻，秀娘红了一张脸：&ldo;夜里说不准还要抱回来的。&rdo;王四郎在荒了这大半年，哪里还听她的，总归月子也作完了，一解裤带压了上去，两个叠作一个，秀娘因着生产身子丰腴起来，王四郎抱了便不放，两个乐了一回，侧耳一听旁边那院儿闹起来了，秀娘才要推了丈夫理发穿衣去接儿子，叫王四郎拖住：&ldo;再一回，再一回你便去接。&rdo;秀娘轻啐他一口：&ldo;你就不怕哭坏了他。&rdo;这句刚落，那边院里竟不哭了，秀娘大奇，茂哥儿这个鬼灵精可没这样好哄的，才要发问，叫四郎拖上c黄去：&ldo;到底是女儿儿子孝敬老子。&rdo;急急解了衣带，趴在c黄沿上又来一回。爱儿忘夫富得警语富吃蟹酱不忘本才一个月大的娃儿，夜里怎么也不能离了娘的，竟叫蓉姐儿哄住了不哭，秀娘也觉得奇怪，问了玉娘才晓得为防茂哥儿夜里要喝奶，把奶娘也一道挪了过去。这奶娘自进了王家门就没派过用处，别说是奶娃儿了，连茂哥儿也不曾叫她抱过，日日大鱼大ròu的吃着，又没个娃儿来吸，涨得胸口发硬，实在疼得无法了，天天挤出一大碗的奶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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