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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1页）
&esp;&esp;稚嫩的嗓音以公事公办的语调，缓慢陈述着：“近日我体内怨念增长，它蓄满身体所需的时日就短了。”
&esp;&esp;穆无霜隐隐觉得不对。
&esp;&esp;她困惑地问道：“你不就是怨念本身吗，你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增长？”
&esp;&esp;小归览神色平静：“不能。”
&esp;&esp;穆无霜沉默了片刻，认命地继续当冤种：“好吧。那这次，你要我供奉什么？”
&esp;&esp;小归览沉静地注视着她：“不知道。”
&esp;&esp;穆无霜脑门上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
&esp;&esp;她不可置信地甩了甩手上的黏糊糊液体：“小朋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esp;&esp;小归览似乎也觉得这个要求有点莫名其妙。
&esp;&esp;他露出一点苦恼的神色，小手揉了揉眉头，继续解释道：“因为这个东西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但这个东西我曾经拥有过。”
&esp;&esp;“如果要说具体是什么东西的话……大概是一支军队。”
&esp;&esp;小归览睁大一双漆黑眸子，话音里充满了雀跃的向往。
&esp;&esp;穆无霜越听越觉得离谱。“是不是在耍我”这句话刚要脱口而出，声音就硬生生顿在舌尖。
&esp;&esp;因为此时，她眼前的小归览目光亮晶晶的，希冀不似作假。
&esp;&esp;可是，这怎么也不合常理。
&esp;&esp;因为幼时的归览，修为低微，身体也孱弱。
&esp;&esp;不说别的，单看这衣衫褴褛的狼狈模样，就是被人欺凌的软柿子角色，又怎么可能会拥有一支所谓的“军队”？
&esp;&esp;穆无霜张了张口，对上稚童熠熠的闪亮目光，说不出什么话来。
&esp;&esp;小归览年纪虽幼，但极擅察言观色，感知情绪。
&esp;&esp;他见穆无霜这副为难神情，也低垂下眼，颇为可怜巴巴地绞了绞脏兮兮的衣袖。
&esp;&esp;帐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esp;&esp;半晌，小归览抽开绞衣服的手，抬头看穆无霜：“如果不知道怎么给我供奉的话，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esp;&esp;穆无霜无声地注视着他，示意他快说。
&esp;&esp;小归览便犹犹豫豫地开口：“我是怨念的承载体，怨念都装在我的身体里。”
&esp;&esp;“但怨念除了会驱使我产生欲望之外，其实还承载着一些与怨念相关联的记忆。”
&esp;&esp;穆无霜耷拉眼皮：“那你不早说。你赶紧看看你的记忆告诉我，我好办事啊。”
&esp;&esp;小归览摇摇头，“不可以，我看不见。”
&esp;&esp;他道：“我只是容器，我只能感知怨念的情绪和欲望，不能读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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