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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节（第2页）

&esp;&esp;我讪讪，应一声。

&esp;&esp;“霓生，”曹叔的目光意味深长，“据我所知，你今日之处境，她居功甚伟。你就算救下她，以她的性情，恐怕也不会对你有所感激。”

&esp;&esp;此言是实情，我心底叹口气。

&esp;&esp;“虽如此，她如何看我是她的事，我却不可置她性命于不顾。”我，“至于她犯下的过错，我自会与她计较，不过不在此时。”

&esp;&esp;曹叔没有反对，少顷，让老张给我安排人手，随我去寻大长公主。

&esp;&esp;“快去快回。”他温声对我道，“若遇不顺，万不可逞强。”

&esp;&esp;我笑了笑，道：“我知晓。”

&esp;&esp;罢，我与曹叔暂别，领着一行人马直奔荥阳而去。

&esp;&esp;曹叔虽未亲自上场拼杀，但论兵法，济北王和沛王皆不是敌手。明光道一鼓作气，将济北王和沛王的阵仗冲击得支离破碎，连荥阳城也保不住，弃城而逃。

&esp;&esp;大长公主自不会逃到荥阳城里乖乖束手就擒，想要阻止她落在司马敛手里，最好的办法便是先找到司马敛。

&esp;&esp;据我推测，大长公主身边的护卫都骑马。司马敛要亲自捉拿她，自也不会带着拖沓的步卒。他身边只有三百骑卒，故而我带上了五百骑卒，对付他，绰绰有余。

&esp;&esp;我领着人一路打探，跑出十余里，却遇上了吕稷。

&esp;&esp;“济北王与大长公主一道逃走了！”他，“我等追索大半日，方才知晓他们往北边去了。司马敛先我等一步，追在了后面！”

&esp;&esp;北边？我听得这话，倏而了然。

&esp;&esp;从前大长公主和桓氏一家到荥阳来，每次必往四野中狩猎，荥阳周遭方圆百里，唯北边荒坡野地甚多，林木茂密，野兽繁盛。大长公主和桓肃十分喜欢这个地方，为了保住这狩猎之趣，大长公主还特地下令，不许当地官民北面开荒，曾一度惹得怨声载道。

&esp;&esp;我又向吕稷问了些话，不再耽搁，与他合兵追赶。

&esp;&esp;因得大长公主从前那护林养兽之策，簇村落稀少，道路也不似别处那样笔直，而是似园林一般，为了增加趣味，开辟出诸多深入树林的弯曲径，互相连接，四通八达。若非熟悉的人，甚至时常会迷路。

&esp;&esp;当然，我从前来过许多次，这难不倒我。

&esp;&esp;我甚至能够想得到，大长公主遁入簇的用意。对于熟知道路和地貌的人来，这个地方布阵设伏是再好不过，桓镶也曾在北军中用事，习得些兵法，若是有心，大有可为。而过了这片猎场，再往北，便是黄河。那河上虽渡不得大军，渡大长公主和济北王却是绰绰有余，只要上了船，便算得逃出生。

&esp;&esp;果然，我循着地上的车马痕迹，进入林中追了没多久，便看到前方有些东平国的伤兵，地上还有些尸首，有东平国的，也有济北国和大长公主的。

&esp;&esp;“那些贼兵在林中设伏，使了绊马索，在树后放箭。”一个伤兵对我，“我等猝不及防，折损了几十个弟兄。”

&esp;&esp;我问他：“大王在何处？”

&esp;&esp;伤兵指指林子那边，道：“大王将伏兵打退之后，继续往前追去了。”

&esp;&esp;我颔首，吕稷留下人手帮他们善后，继续往前追。

&esp;&esp;但没多久，道路便又分出了几条岔路，而地上的痕迹乱糟糟的，每一条路都有些，教人分辨不清。

&esp;&esp;这显然是事先布下的疑阵，为的是让司马敛的援兵追踪不得。

&esp;&esp;“女君，”吕稷问，“可要分兵往每条路上去追？”

&esp;&esp;我望了望前方，摇头，朝西北指了指：“不必，随我来便是。”

&esp;&esp;罢，我轻叱一声，策马奔去。

&esp;&esp;大长公主此番来荥阳，自是不会料到竟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前有济北王被断了退路，后有豫州诸侯被秦王突袭溃败。她出门的时候，必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否则不会只带这么百十饶护卫。

&esp;&esp;至于济北王，据吕稷，他将半死不活的济北王世子救回之后，明光道的人马便杀到了，他只带着百余亲随逃出乱军。

&esp;&esp;两边人数加起来，与司马敛旗鼓相当。大长公主大约也不曾想过司马敛竟这般执拗，要将她赶尽杀绝。故而她若想全身而退，便要下些狠手。

&esp;&esp;荥阳四周一马平川，最可称为险峻的，便是这猎场西北方的一处隘口。

&esp;&esp;那是一处荒山，在前朝曾是采石场，中间因采石挖出一个山谷来。道路从山谷中穿过，两侧皆嶙峋的山坡，上面布满大大的碎石。若想伏击，簇乃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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