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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2页）

&esp;&esp;他想过虞禾会恨他，但不应该是这样的……

&esp;&esp;虞禾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嗓子发疼，仍是说：“我这一生，只爱过谢筠，就算是假的，也好过你千倍万倍。”

&esp;&esp;待她说完后，谢衡之却牵起她的手，眼里大团的血块，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可怕了。

&esp;&esp;“你跟我之间的纠葛断不了。”谢衡之仍然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不认为自己需要对着虞禾发泄怒火，他仍然固执地相信，他们之间只是有些小的阻碍。

&esp;&esp;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欢谢筠，他可以吃落魄草，让她看明白，谢筠与谢衡之本来就没有区别。

&esp;&esp;“就像这个戒指，你摘不下来，我与你，也永远断不了。”

&esp;&esp;虞禾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手上断流作势便要杀向谢衡之。

&esp;&esp;他轻而易举挡下了剑招，下一刻却见断流当啷一声落地，与之一同坠落的，还有一截手指。

&esp;&esp;上面有一枚森白的戒指，血止不住地往外涌，滴落在断指上，将戒指也染得猩红。

&esp;&esp;在看到那只黑色的蝴蝶后，虞禾便想明白了，为什么霁寒声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追踪的术法，谢衡之还是能这么快找到她。

&esp;&esp;就像泣月在乌山寻找琴无暇一般，这戒指也是谢衡之的一部分，是他的骨头。

&esp;&esp;她面色发白，断去一指的手不禁发抖，仍是忍痛道：“我断得了。”

&esp;&esp;谢衡之强撑出的冷静温和，被眼前这一幕撕得粉碎。

&esp;&esp;眼白里的血块，似乎成了巨大的阴云在他眼底凝结，昭示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esp;&esp;他看着那根断指，一瞬间，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而后被这怒火烧得齐齐沸腾起来。

&esp;&esp;失控的魔气，在谢衡之的灵脉中冲撞，让他的呼吸都变得剧烈起来，如同被什么撕扯着脏腑，让他的喉间涌出一股腥甜的血气。

&esp;&esp;谢衡之此生，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愤怒，陌生到他不知该如何压制。

&esp;&esp;他看到虞禾的目光，忽然讽刺地笑了起来。

&esp;&esp;所有人都听见了谢衡之的笑声，就像是一把刀子划开了寂静的黑夜。

&esp;&esp;他的声音很好听，甚至连笑起来都该是朗润，如清风一般令人心中愉悦。

&esp;&esp;然而此时此刻，他俯身捡起虞禾的断指。

&esp;&esp;笑声传得很远，分明是笑，却莫名透出一股阴冷，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数千魔众噤若寒蝉。

&esp;&esp;公仪蕤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甚至想要冲上去，劝虞禾跟谢衡之服个软，不要试图和疯子争什么，搭上自己的命就不值当了。

&esp;&esp;然而虞禾已经不在乎了，她甚至觉得，最好谢衡之也能杀了她。

&esp;&esp;魔气近身的一瞬，神行术已经将她带回了魔宫。

&esp;&esp;寝殿之内仍是一片混乱，地上满是碎瓷和干果，红烛已经燃了一半，摇曳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混在一起。

&esp;&esp;虞禾的断指仍在流血，但这点痛苦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esp;&esp;灵力被封，谢衡之将她摔在床榻上。

&esp;&esp;虞禾的脑袋撞得闷疼，下一刻身上的衣带被扯掉，而后是缀着珠玉的喜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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