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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什么事你说。”

&esp;&esp;“过几日是我的生辰，我想回故地几日，还望前辈通融。”

&esp;&esp;——

&esp;&esp;修士筑基后，多数能做到寿过常限，色守童颜，虽然同是肉体凡胎，却不再像凡人那样脆弱，不会轻易染病身死，也不会迅速老去。生辰往往会失去意义，甚至许多修士活得太久，连自己的年岁都忘记。

&esp;&esp;虞禾虽然已经筑基，心里却总把自己当做凡人，也摆脱不了凡人的习惯。

&esp;&esp;离开栖云仙府后，虞禾租了路上的马车，马不停蹄回到婆罗山，中间虽然也尝试过御剑，然而她经验不足，不是失去方向险些跌落，就是因为耗尽元气累到动弹不得。

&esp;&esp;婆罗山还是原来的样子，依然没什么人，走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只能听到鸟叫声。

&esp;&esp;她背着剑，一步步往回走，看到熟悉的家门，离开了半年多，这里还看不出什么变化。等她进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已经落了一层薄灰。这里的时间似乎从她离开后就停滞了，如今她再回来，时间又继续流淌，将过往也一丝一缕牵动出来。

&esp;&esp;虞禾翻找出一个木牌子，又抓了一根细细的蜡烛，离开了这座小院。

&esp;&esp;她爬上了婆罗山，找到了那棵婆罗昙树，只是现在花已经凋谢了，只剩稀疏的漆黑树叶在凉风里晃晃悠悠。树上挂着的木牌也还在上面随风轻摇，有的牌子下雨被浸湿后覆了层青苔，上面刻出来的字也模糊了许多。

&esp;&esp;她踮起脚，又挂上去一个新的。

&esp;&esp;木牌上一面写着成功拜入姑射山，另一面写着谢衡之平安顺遂。

&esp;&esp;挂完以后，她仰着头看树上挂满的牌子，忍不住去想，要是他对自己没那么好，或者他临走时说些狠心的难听话，也许她就能快点不喜欢他了。

&esp;&esp;但那几年她真的过得很高兴，也在他身边学了很多东西，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她还是一点恨都生不出来，还是盼望他一切都好。

&esp;&esp;虞禾点了根蜡烛，又默默吹灭，背着长剑朝远方看去。

&esp;&esp;十年前

&esp;&esp;陆萍香拍拍女子的手臂，女子停下脚步后，他面色和煦地看向虞禾。“原来是虞姑娘，许久不见了，在悔过峰待得可还习惯。”

&esp;&esp;虞禾躬身行了一礼，说：“晚辈许久没去萍香山拜访，还望陆长老见谅。”

&esp;&esp;“悔过峰事务繁忙，不必特意为我费心。”陆萍香笑了笑，问她：“前些时日萍香山的门人去过悔过峰，还跟着下了一注，可见你收获不少。”

&esp;&esp;虞禾没想到自己到处找人切磋的事都传到陆萍香耳朵里了，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忙转开话题：“还要多谢陆长老当初的提点。”

&esp;&esp;她提起手里的桂花糕，说道：“这是我从外带回来的桂花糕，味道极好，长老不嫌弃的话也尝尝吧。”

&esp;&esp;“那我只好却之不恭了。”陆萍香说完，提醒身后的女子：“芝芝，收下吧。”

&esp;&esp;虞禾这才打量起这个跟着陆萍香的侍女，才发现对方神情有几分呆滞，接过桂花糕的动作也是僵硬又缓慢。

&esp;&esp;陆萍香解释道：“她叫芝芝，是我收养的孤女，几年前被邪修所伤变得心智不全，但性子温和，一直是个听话的姑娘。”

&esp;&esp;他说话的时候，白芝芝就呆呆傻傻地望着天际的白云，虞禾惋惜了几句，约好改日再去萍香山拜访，而后便与陆萍香告别了。

&esp;&esp;等他回到萍香山后，有弟子告诉他，谢衡之已经在堂中等候多时。

&esp;&esp;陆萍香有些意外，自从谢衡之回到仙府，二人一直不曾相聚，前些时日他甚至听过传闻，说他们二人不合。他早谢衡之一百年拜入栖云仙府，曾经是文尹君亲传弟子，也曾被当做接任掌门的人选，只是后来他将私情看得太重反害了自己，掌门与几位长老都更看好谢衡之。

&esp;&esp;谢衡之的性子不适合做一宗之主，却能更好适应掌门之位。

&esp;&esp;陆萍香其实并不在意这一点，早在许多年前就不在意了。

&esp;&esp;等他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好看见谢衡之的目光落在角落处的人偶上。人偶与人一般高，雕刻得惟妙惟肖，乍一看仿佛像个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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