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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第2页）

&esp;&esp;那一天，墨燃所制的珍珑棋子在琴声中纷纷碎裂成灰，九歌之力比他多年前初次见过的更为纯粹强悍，强悍到令他甚至怀疑楚晚宁的灵核根本没有破碎，那么多年，都是楚晚宁在装，在忍辱负重，要一血前耻。

&esp;&esp;他后来甚至会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如果楚晚宁真的是装的，那么或许事情还不会走到那最后一步。

&esp;&esp;那该多好。

&esp;&esp;九歌摧毁了墨燃的禁术，让沦丧在互相厮杀中的修士们猛然惊醒，甚至击碎了禁锢着薛蒙和梅含雪的法咒冰柱。

&esp;&esp;墨燃掠至云端，衣袍猎猎，眼中震怒与喜悦并生，他想看看楚晚宁到底还有多少令人惊骇的招式不曾使出。

&esp;&esp;他踩在结界上端，走近了，站在楚晚宁跟前。

&esp;&esp;他看到那双苍白修长的手缓了下来，抚过九歌琴弦，琴声停了。

&esp;&esp;楚晚宁抬起头，脸色白的像是阳光映照下的冰雪。

&esp;&esp;他说：“墨燃。你过来。”

&esp;&esp;鬼使神差的，他就朝他走过去。

&esp;&esp;楚晚宁指端轻动，几缕碧色华光朝着墨燃翻飞而去，涌到他心口，墨燃猝然吃惊，原以为楚晚宁要杀自己。

&esp;&esp;但那光华不痛不痒，在他胸前萦绕着，缓缓渗入皮肤肌理，竟是说不出的温暖。

&esp;&esp;“薛蒙伤你的那一剑，我替你疗了。”楚晚宁轻轻叹了口气，“放过他吧，墨燃，若是他也不在了，你以后想找个人说说往事，还能找谁呢……”

&esp;&esp;墨燃还未及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脚底强悍的结界便陡然消失了，与之一同不见的还有楚晚宁召唤出的九歌古琴。

&esp;&esp;他立即抬手唤来陌刀不归，这才在云端立住，只是楚晚宁却如一片落叶般飘落凋零，好像方才那一曲，已耗尽了他生平所剩的最后力气。

&esp;&esp;“晚宁！”

&esp;&esp;他蓦然色变，御剑长掠而下，在那人将要坠入冰冷的天池之前，将他抢在了怀里。

&esp;&esp;“楚晚宁！你——你……”

&esp;&esp;楚晚宁闭着眼眸，口鼻，双目，耳朵里不住有鲜血淌出。

&esp;&esp;尊严于他而言极是重要，哪怕囚于巫山殿，也依旧是脊梁不弯，极少会让自己显出难堪模样，但是眼下他却七窍流血，素来清正修雅的容姿显得那样狼狈，那样失态。

&esp;&esp;楚晚宁咽下一口血沫，嘶哑道：“你说……死生不由我……但你看，墨燃……你终究还是小瞧了你师尊，我若是决心要走，你便是拦……也是拦不住的……”

&esp;&esp;“……师尊……师尊……”墨燃看着他，只觉一阵寒意涌上心间，头皮发麻，竟是无措地如此喊道。

&esp;&esp;楚晚宁笑了起来，神情竟似有些痛快：“原本一直苟活着，是怀有一丝不甘，总想着，想着要再陪你几年，好教你……不要再犯下更多罪孽……但如今……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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