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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明意咬着烟,叹了口气,把手臂架在车窗上,目光变得悠长。
&esp;&esp;“这又是个很长的故事了。”楚明意说,“我组织一下。”
&esp;&esp;宋司安静地等他。
&esp;&esp;楚明意想了一个红灯的时间,弹掉烟灰,开口道:“六年前,我们市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在同一时间的三个不同地点,杀害了三名成年男性,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所有受害者的尸检报告都是自杀,当地公安也按照普通自杀结了案。一个月后,又出现了同样的案件,地点换了,却依然是同一时间死亡、高度疑似自杀的三名成年男性。案子闹大了,找不到线索,转到我们局里。”
&esp;&esp;“然后呢?”宋司问。
&esp;&esp;“那会我们都还是实习生,结案后相关卷宗全部封锁,楚明潇也不跟我说,所以破案过程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退休的雇佣兵干的,那个雇佣兵在一次任务中失去双腿,从此精神失常,总觉得自己的双腿还在,只是被别人给夺走了。他从黑市弄来禁药,激发出畸形的异能体质,做了一个大局,要整座城市为他陪葬。我哥找到他的时候,献祭已完成,诅咒无可逆转,他给雇佣兵编了一出幻觉,引诱他把诅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esp;&esp;宋司评价道:“逻辑不通,漏洞挺多。”
&esp;&esp;楚明意道:“我知道,都是道听途说的,我也没权限看那个卷宗。”
&esp;&esp;从时间线来判断,这应该是小说主线之前发生的事情。
&esp;&esp;楚明意感叹般的补充了一句:“但他在那个案子里救了整个市是真的。你给他治了六年,虽然有好转,但也只能短时间行走。我哥那个人……”
&esp;&esp;后面的话没说完,宋司能够品到一点楚明意的复杂情绪。
&esp;&esp;五分钦佩,三分叹息,两分艳羡。
&esp;&esp;每个男人都有一点英雄情结,何况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哥。
&esp;&esp;宋司没说话,摁灭烟,拧开车载音乐。
&esp;&esp;从六点开到八点,特侦局还没到,他们先被堵在了不远处的公安局。
&esp;&esp;公安局门口一排押解车,拉起长长的警戒线,线外还有不少记者在做直播。楚明意的车不得不在路口停下,给押解车让行。
&esp;&esp;摄像头太多,楚明意特地把车窗摇上去,防止不小心入镜。
&esp;&esp;几分钟后,四名武警压着一个蒙着黑头套的嫌疑人出来,嫌疑人只露了眼睛在外面,手腕被铐住,双臂被架着,马路对面是一堆长枪短炮。他没有低头,反而慢慢地、从容地将周围打量了一遍。
&esp;&esp;有个记者跟他们离得近,说话声音又大,隐约能听到几个词汇:“……特大跨国假药案告破……宁海制药……受害人……”
&esp;&esp;宋司转头过去看,又听到有凄惨的哭声,他侧过去靠近天窗,看见有人一身孝服、头裹白带,举着大大的长幅,上面用血字写着“庸医杀人利欲熏心蒙骗患者售卖假药”“痛失独子昭昭冤魂不得雪全家血书求判死刑”,母亲模样的女人一边哭一边举着横幅“还我儿子”。
&esp;&esp;在他们旁边,还有好几个类似的招牌。
&esp;&esp;“请愿凶手死刑!死刑!死刑!”
&esp;&esp;“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esp;&esp;“不接受调解,以血还血,死刑以慰亡灵!”
&esp;&esp;……
&esp;&esp;记者们围着受害人家属做采访,被羁押出来的嫌疑人朝受害者家属的方向看了一会,很快被押进了车里。
&esp;&esp;数百人的情绪共鸣影响到宋司,他心中的负面情绪翻滚,脑子里像是有一把刀在搅动,尖锐地疼痛起来。
&esp;&esp;押解车一辆接一辆离开公安局门口,红绿灯开始恢复正常,人群却迟迟没有散去。
&esp;&esp;楚明意察觉到宋司的不适,递给他一片薄荷口香糖。
&esp;&esp;“今天开庭,被押的是刘岑宁,”楚明意声音冷漠地说,“我们局是保密部门,昨天他们连夜把人转到公安局里,从这边出发去法院。赶巧了。”
&esp;&esp;宋司目送着那排押解车,按住太阳穴:“李云安呢?”
&esp;&esp;“不公开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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