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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炸鸡就别想了，大早上的，喝点粥还差不多，”楚·法西斯·明意道，“宋司，我们走吧。”

&esp;&esp;付希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跟在后面：“那还问我吃什么……小司，你看到了吧，他这人太坏了！我要吃炸鸡，炸鸡，刚炸出来的那种！”

&esp;&esp;“叮”地一声，电梯门把他渴求的声音关在了外面。

&esp;&esp;宋司还在想刘岑宁的事情，有些走神，楚明意叫了两句他才回过神来，转头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睛。

&esp;&esp;楚明意这双眼睛真长绝了。

&esp;&esp;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扬，线条干净利落，睫毛根根分明，瞳孔漆黑透亮，看人的时候像是能把人的里子全看干净。要是乍然对上，五好良民都得心里打个突，下意识地想反省自己干过什么坏事。

&esp;&esp;非良民的宋司差点想矢口认罪。

&esp;&esp;他忍不住道：“你戴眼镜挺好看的。”

&esp;&esp;那眼睛里慢慢带上一点笑意。

&esp;&esp;似乎想让宋司放松一些，楚明意不紧不慢地闲聊起来：“我51的视力，知道我为什么没事戴个眼镜吗？”

&esp;&esp;宋司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去，问：“为什么？”

&esp;&esp;“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一只手能够打十个，称霸整个初高中学部，见到谁都横着走。后来惹出了事，被老师连请三天家长，我哥扛不住了，警告我低调点儿，还带我去配了副平光眼镜，让我每天戴着。”

&esp;&esp;“然后？”

&esp;&esp;楚明意又把他的胳膊搭上了宋司的肩膀：“然后我发现，戴着眼镜他们就没那么怕我了，有些胆子大的、刚进来的学妹还给我敢给我递情书。”

&esp;&esp;宋司叹服：“你哥厉害。”

&esp;&esp;楚明意挑起眉，望着他。

&esp;&esp;宋司顿了顿，试探着改口：“咱哥厉害？”

&esp;&esp;楚明意那表情看上去想糊他一掌。

&esp;&esp;宋司往电梯旁边挪了挪，好在电梯开了，他大步先离开危险区域。

&esp;&esp;走了一段觉得把同事落在后面不好，宋司又放缓步伐，跟楚明意并肩，一起往破派出所的方向走。

&esp;&esp;楚明意道：“现在感觉好点没？”

&esp;&esp;“好点了，”宋司点头，“付希说要进我的意识海，到时候谁做监察？”

&esp;&esp;楚明意双手插进兜里，道：“付希监察，我执行。”

&esp;&esp;宋司猛地转过头来看他。

&esp;&esp;“付希最厉害的能力是催眠，当执行者最合适，你刚才应该也见识到了。不过现在局里的专职监察官就你一根独苗，你不能监察，只能让他凑合上，他在把控情绪上也还不错。”

&esp;&esp;宋司想起刚才的审讯，微微皱眉道：“监察到底要监察什么？”

&esp;&esp;“监察，首先是要旁观整个审讯。”楚明意说，“出警要有出警记录仪，审讯也要有审讯录像，而一旦进到了意识海里，目前的技术做不到对双方进行监控，为了防范法律上可能存在的风险，必须有刨根“我们真的睡过？？？？”

&esp;&esp;碗里的小米粥突然不香了。

&esp;&esp;宋司心情有点复杂，他是个鸩占鹊巢的外来者，成为这个身份时间不长，本来抱着多活一天赚一天的心态，只想在这个世界好好享受最后的生活。但随着原主人记忆的回归、随着与同事的深交，自我身份的认知逐渐模糊起来。他似乎真在慢慢成为宋司，或者说宋司在慢慢变成他。

&esp;&esp;“如果，我是说如果，”宋司放下勺子，“查到最后，是你无法接受的结果呢？”

&esp;&esp;外面的天开始变亮，软绵绵的晨光从窗户外面投到楚明意脸上，沿着他优越的鼻梁和唇线，勾出了一道带笑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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