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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见姜卿儿不理，一众花娘背后翻起白眼，说一句：“神气什么，花牌不大，脸倒还大，不就会跳舞吗。”之后便扭着蛮腰自讨没趣的散开。

&esp;&esp;恩翠跟在姜卿儿身后，听得见那一众花娘冷嘲，哧了一声，“装模作样的，背地里见不得像个人。”

&esp;&esp;这坊里三六九等分得清楚，这些迎门花娘只是供人暖帐中寻乐的烟花色妓，又怎能与楼阁之上的红牌可比。

&esp;&esp;姜卿儿懒得理会，回笑已是基本的礼貌了，现在只想着回她的云野间沐浴舒展一番，换身衣裳。

&esp;&esp;刚走过水榭花楼，又在游廊里见着姜红鸢与现烟云坊的花魁如柳，正在商讨着什么，见姜卿儿迎面走来，二人停了话语。

&esp;&esp;姜卿儿敛了下心，上前行礼道：“红鸢姑姑。”

&esp;&esp;虽被姜红鸢收养，但在外人她从不让姜卿儿唤她作娘，都是以姑姑相称，一来二去，就一直叫她姑姑了。

&esp;&esp;姜红鸢不是个柔弱的女人，孤身多年，照样活得有滋有味的，年轻时是太皇太后身旁的舞姬，舞艺艳绝，尤为得宠，差些就成了先皇的妃嫔。

&esp;&esp;后来太皇太后辞世，那时的韩皇后成了后宫的主宰，膝下无子，却极为善妒，姜红鸢虽失了靠山，仍旧能在宫中混得风生水起。

&esp;&esp;三年后，先皇患病，头痛不止，太子李墨被查处因行蛊道鬼神诅咒而治罪，太子死于东宫大火之中，偏偏在那时姜红鸢离宫而退。

&esp;&esp;姜卿儿便知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简单，不然这么多年来，她没一次斗得过这女人的。

&esp;&esp;姜红鸢生了一双丹凤眼，扫视着姜卿儿的装束，裙边一片湿润，想必是雪融弄湿的。“你先去换身衣裳。”

&esp;&esp;姜卿儿点着首，“我也是这般想的。”

&esp;&esp;言语间，她轻瞥花魁如柳的双眼，梨花带雨的，应该是哭过，姜卿儿没有多问，缓缓离去。

&esp;&esp;如柳这个女子，弹得一曲好琴，美艳动人，芳华十八，脾性温和，花魁这个位置名副其实。

&esp;&esp;但与城边的潘秀才互生情愫，可姜红鸢瞧不上那穷酸秀才，拦着二人相会，如柳是为了这个而哭吧。

&esp;&esp;姜红鸢没少说道如柳，生为风尘女子，困于情爱，那秀才穷，养不起如柳，迟早会吃尽苦头。

&esp;&esp;姜卿儿却不如此以为，既然潘秀才与如柳两情相悦，若患难与共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esp;&esp;这事她也插不上话，还是回到云野间让恩翠备了热水沐浴，辛劳几日，得以放松一下。

&esp;&esp;她本是极为不情愿去陆府献舞，不过回来时，遇见杜若寺的和尚，也不枉费走这一遭了。

&esp;&esp;姜卿儿靠在浴池中，就犯困起来，尽管房间内设有暖炉，还是连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尖。

&esp;&esp;在门口候了许久的恩翠，探身进来，“主子，再泡下去可就着凉了。”

&esp;&esp;姜卿儿脑袋略有昏沉，抬眸看她一眼，“额……”

&esp;&esp;恩翠果然是个乌鸦嘴，路途吹了太多冷风，还真的染了风寒，从浴房里出来，姜卿儿不舒服地在床榻睡上许久。

&esp;&esp;之后去医馆请了大夫，抓了几副方子，姜卿儿捧住药碗，看着恩翠，“怎么不把你这个乌鸦嘴也病上。”

&esp;&esp;恩翠道：“翠儿命贱，好生养。”

&esp;&esp;“你便是说我不好生养咯。”姜卿儿白了她一眼。

&esp;&esp;“才没有呢。”恩翠委屈道。

&esp;&esp;恩翠坐近了些，悄声道：“我听茶水女说，等几日后雪融，红鸢妈妈要将如柳姑娘初宵卖出，到时想必有很多贵家子弟到场，十分热闹，又是一笔千金买卖啊。”

&esp;&esp;姜卿儿扬了眉，那如柳姑娘可要哭死了，心上人连见她一面都是奢望，别提着初宵了，“如柳姑娘也是苦命人，又怎斗得过姑姑呢。”

&esp;&esp;于此，二人便不再谈论，话正巧，药喝下没多久，姜红鸢也来探望一眼，说她这几日先休息着，有些客人就给推了吧。

&esp;&esp;姜卿儿只是头有些昏昏沉沉，用不了两天也能好，但若休息几天也好，这半年来，她是繁忙至极。

&esp;&esp;姜红鸢瞧着她道：“这两日在那陆府讨了什么赏，我见那陆元澈倒是很欢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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