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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其实有点束手束脚,在从各个村子回来之后,傅知玉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esp;&esp;是上辈子他听到下面官员向他禀报灾民情况的那种无力感在反复重现,那个场景总是在提醒他,他曾经是个失败的执政者。
&esp;&esp;今天他又在半夜从梦中醒来,身上一身的虚汗。
&esp;&esp;他一时间睡不着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esp;&esp;噩梦一直存在,傅知玉之前总在催眠自己那过去了,只要自己不在触碰,便可以相安无事,其实不是的。
&esp;&esp;要真正让噩梦过去,需要新的东西覆盖它才行。
&esp;&esp;傅知玉喘了一口气,他喝了一口水之后便冷静下来许多,这时候,鼻尖便闻到似有若无的香味。
&esp;&esp;这香味的来源是屋子里的香炉,管家平日里是会点些安神香之类的,这味道是安神香没错,但是闻着却和之前的不一样,似乎浓郁一点,这香味也馥雅一些。
&esp;&esp;若不是傅知玉体质特殊十分敏感,其他人是感觉不出来这一点细微的差别的。
&esp;&esp;这大半夜的他也不好把其他人弄醒做点什么,只是
&esp;&esp;傅知玉也知道这件事,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钱满贯到底是没撕破脸,他还是有些良心的,最后要的那几间商铺真的不算什么,邓潜听了这这所有事情,包括马车夫那件事,他心里清楚,这样那样算起来,邓家还是亏欠了钱家的,也没把那件事视为落井下石。”
&esp;&esp;“那……您真的就这样放过这两家了吗?”
&esp;&esp;“本来就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教他们听话,不要太过无法无天,”傅知玉摆了摆手道,“整个江南还是依赖他们的,况且,我往后也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来日方长,打个巴掌也要给个甜枣吃。”
&esp;&esp;他给钱满贯那药,试一试这两家心性如何而已,这样看来结果还不错,虽然邓、钱两家害过自己,但是一时受利益驱使,不代表这就是恶贯满盈了。
&esp;&esp;钱满贯若是那时候真的逼地太过,其实反倒不好。
&esp;&esp;傅知玉说完,随手把那香灰收了起来,他在陈太医听不到的地方低声嘀咕了一句:“……越来越过分了。”
&esp;&esp;邓潜这段时间应该是休息好了,傅知玉今天回家的时候,还碰上他来拜访。
&esp;&esp;脸色看起来还好,只是有几分苍白,但比昏迷不醒要好上几分。
&esp;&esp;“昭王爷,”他一见傅知玉的马车便上前来,鞠躬做了个礼,“草民特意来道谢。”
&esp;&esp;傅知玉掀起帘子看了他一眼:“道什么谢?”
&esp;&esp;“钱家都与我说了,那解药是昭王给的,”邓潜道,“犬子幼稚莽撞,冲撞昭王,却未想昭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实在叫我邓家汗颜,便来此道谢,也是请罪。”
&esp;&esp;傅知玉从马车上下来,语气依旧不冷不热:“说句实话,你那毒不是我下的,但也确实由我而起,邓家主不恨我吗?”
&esp;&esp;“草民不敢谈怨恨,”邓潜已经低着头,“是我邓家有错在先。”
&esp;&esp;“你自己好自为之,”傅知玉道,“往后再耍什么花样,就不是这样能够收场的。”
&esp;&esp;他说完这句话就进去了,再没有理会邓潜。
&esp;&esp;留在原地的邓潜却松了一口气。
&esp;&esp;后来傅知玉听消息,说是邓潜回去之后请了家规,把他那个宝贝儿子邓朗抽地浑身是伤,现在还在休养。
&esp;&esp;“确实不太聪明,”傅知玉听到之后也评价了一句,“若是换了我,我也抽,往后邓家的家业若是交到他手里,我看四大豪商就要变三大豪商了。”
&esp;&esp;现下剧情大变,原来在这时间段已经大放光彩的邓静河倒是没有动静,但是元鹭又幸灾乐祸地提了一句,说他的手断了,现在在休养,好几天没出来了。
&esp;&esp;“说是一不小心摔的,我看就是被人打的,”元鹭道,“这种小人,就是要人人喊打!”
&esp;&esp;过后几天,邓、钱两家又学了药铺的做法,在江南其他几城都设了粥铺,还是以傅知玉的名义,一连几天,弄得倒是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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