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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节（第2页）

&esp;&esp;女孩子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包药粉递给张大老爷：“被匕首碰到的外伤处涂抹，几个时辰之后就不痒了。”

&esp;&esp;张大老爷看着她怔怔的没有出手去接：她救了他们，这他当然知道。虽然阴阳术天赋不算顶高，是非他还是懂的。不管出手还是做什么，她都是占理的。可这样平静的出手捅了五弟一刀，如今又同样平静的对上他们……当然，这没错，是一种理智的做法。可这样的理智不知道为什么，竟让张大老爷生出了几分惧意。

&esp;&esp;那种温柔客气有礼之下的疏离感以往让他一直很难找到一个确切的词来形容她，这个曾经的小恶魔，现在的张家大小姐。这一刻，他突然找到了——凉薄。对，是凉薄。

&esp;&esp;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张大老爷忽然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愤怒，这个天赋不算顶高，这么大年纪还时常挨训的张大老爷突然出离愤怒了起来。

&esp;&esp;“不用！”他伸手，这一刻两人身份仿佛颠倒了一般，他如孩子一样出手打掉了那包药粉。

&esp;&esp;女孩子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旋即转为平静，摊了摊手，道：“不用也不要紧，反正没什么毒，熬一熬，明天就好了，我们走吧！”

&esp;&esp;她身上有种古怪的平静，平静到对待周围所有的人和事都仿佛千帆过尽看透了一般。

&esp;&esp;这哪像个孩子？张大老爷很愤怒，他说不出为什么自己被这样的情绪冲斥着，往年也是这样，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了她，让他如此愤怒。

&esp;&esp;她是他番外灼灼明珠（四）

&esp;&esp;解释吗？女孩子并没有立刻给出这个解释，只是站起来，在张老天师看得到的地方给他施了一礼：“让祖父受惊了，是明珠的错。”

&esp;&esp;张老天师没有说话，他要听的也不是这个。

&esp;&esp;“今日我回来时父亲和五叔遇险的事，祖父已经知道了吧！”女孩子施完礼，重新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esp;&esp;“若是这点小事他们都躲不过去，只能说明素日里偷懒罢了。”张老天师闭了闭眼，道，“技不如人，丢了性命也是一件没办法的事。”

&esp;&esp;“祖父知道这些江湖术士为什么要对付五叔他们吗？”女孩子问他。

&esp;&esp;张老天师声音平静：“张家树大招风，招宵小之辈妒忌也是正常的。”

&esp;&esp;女孩子笑了笑，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是又道：“其实，祖父，我前两日就已经到长安了。”

&esp;&esp;张老天师朝她望了过来：“那为什么不回来？”

&esp;&esp;“我去营外云麾归德两营看了。”她说道，“营中有兵马调动。”

&esp;&esp;“云麾归德两营几乎隔月便有行军操练，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女孩子继续笑了笑，对张老天师的反问也不做旁的回答，只继续说道：“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有军队经过的痕迹。”这几日有雨，路途泥泞，行军队伍的痕迹与一般赶路人留下的足迹样式大小都是不同的，这很容易分辨。

&esp;&esp;“有军队过来了。”她道。

&esp;&esp;“这些与我张家有什么关系？”张老天师道，“与你对我出手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这张家迟早是她的，若是以寻常想要上位的想法来衡量她做这件事的目的定然是错的。而他这个老头子又是她上位的最大助力，所以明珠儿对他出手，这是张老天师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没有防备之下，自然轻而易举的便中招了。

&esp;&esp;“过两日就是我生辰。”女孩子没有回答这些，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我在中元节出生，天生道骨，百鬼不侵。”

&esp;&esp;张老天师点了点头，思绪也转到了过去：“是啊！”他说着目光中闪过一丝怀念，“天生道骨，张家等了多少年，你出生时，家里高兴的拜天地神佛，你祖母翻烂了多少本书想要为你娶个能配得上你的名字，到头来却取了个再俗不可耐的名字，因为大俗即大雅，再没有这两个字更能体现张家对你的看重。”

&esp;&esp;女孩子再次站了起来，朝他施了一礼：“没有张家就没有明珠儿。”

&esp;&esp;“那你要做什么？”原本怀念的声音陡然拔高，怒不可遏的质问声在屋内响起，“我不觉得你是为了权，为了老夫这个位子！”

&esp;&esp;“祖父，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很多人？”女孩子幽幽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esp;&esp;“老夫做事无愧于天地，清清白白，那些宵小之徒，不理会也罢！”张老天师默然了一刻，开口说道。

&esp;&esp;女孩子却笑了笑，还是那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祖父当然无愧，可祖父能保证，你无愧的那个人值得你如此吗？”

&esp;&esp;“大胆！”张老天师脸上的神情转为暴怒，“明珠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esp;&esp;“我知道。”女孩子点了点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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