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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节（第2页）

&esp;&esp;旧地与故友，总是那么教人感慨万千。

&esp;&esp;“日子过得太快，从前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你若是还记得，能否同我说说？我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上神？”

&esp;&esp;听罢，玄霜树神不由一笑。

&esp;&esp;“好，您的事，小仙都记得的”

&esp;&esp;：曾有一个少年

&esp;&esp;许是因为什么都看不见，玄霜树神口中的朱雀，和镜鸾，司幽，乃至重黎口中的朱雀都不一样。

&esp;&esp;它所见的朱雀，只有一个元灵的轮廓。

&esp;&esp;记忆中，那是个连魂灵深处，都透着炽烈温暖的神尊。

&esp;&esp;散发着金色光辉的魂灵太过耀眼，以至于像是泛出了苍白的颜色，似天上骄阳，无人敢近前。

&esp;&esp;唯有一个少年，无论被灼烧了多少回，哭了多少回，最终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在她身边打转。

&esp;&esp;那个少年最初也有着干干净净，如雪如冰的魂灵，满心满眼，都是神尊一人。

&esp;&esp;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她看，把世上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

&esp;&esp;他做着最寻常的事，记得神尊喜辣，记得她爱吃人间的桂花糕，天冷了只有他会不厌其烦地劝身为灵火之祖的上神添衣，不许她喝冷茶。

&esp;&esp;神尊每每征战凯旋，无论是黎明还是夜半，桌上永远摆着热腾腾的饭菜，永远有人在灯下等她回来

&esp;&esp;云渺渺静静地倚在树下，听着它从八荒动乱，讲到上神收徒，讲到它印象中，怀着赤子之心的那个少年，几只灵鹊落在她掌心，像是为了讨她欢喜似的，往她指尖蹭了蹭。

&esp;&esp;“后来呢？”她淡淡地笑着。

&esp;&esp;玄霜神树叹了口气，“后来啊，那个少年的魂灵掺了杂念，有了怨恨，终于在某一天，消失在了昆仑山，再没有回来上神那会儿时常会来小仙这，一坐就是一整日，此处山崖面朝大海，上神想必，是在等他回来吧。”

&esp;&esp;听到此处，云渺渺默然一笑。

&esp;&esp;她似是能体会得到那是种什么滋味。

&esp;&esp;无情之时，万载光阴似浮光掠影，一旦有了记挂，每一日都如滴水夜漏般漫长。

&esp;&esp;揣着那一点暖意，都像是吃到一颗糖。

&esp;&esp;甜，如麦芽熬成的浆，一直沁入心里。

&esp;&esp;而后，再添一味莲心的苦，在这凄凄山崖上，久候一人，却再无归期的疼，便都扎在了心头的那点柔软上。

&esp;&esp;再坚不可摧的人，也受不住这样的失望。

&esp;&esp;她转过头，望向山崖下，确如玄霜树神所言，是茫茫大海，浪涛卷涌，如高悬的城墙。

&esp;&esp;这样的景色没有多少意思，但她就像它口中的那位上神，看了许久。

&esp;&esp;“多年不见，上神的光芒淡了不少，不过好在，您回来了。”玄霜树神欣慰地感喟。

&esp;&esp;云渺渺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道：“世间瞬息万变，或许茫茫人海，只有你还认得出我的魂魄了”

&esp;&esp;她脑海中闪过了往日种种，长潋和司幽对她的格外照拂，镜鸾时不时总会流出的悲切与愁思，还有重黎

&esp;&esp;巧合太多，她不是傻子。

&esp;&esp;只能活十六年的命格，换了谁，都觉得有些古怪吧。

&esp;&esp;司幽走之前那番话，倒像是在暗示她什么。

&esp;&esp;她捂着嘴咳了几声，玄霜的枝叶便伸了过来，将她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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