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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第3页）

&esp;&esp;肮脏。

&esp;&esp;恶心。

&esp;&esp;自私。

&esp;&esp;她在不觉中陷入沉思，回想起的，皆是这三生所历经的苦楚与欺辱。

&esp;&esp;好像总是如此。

&esp;&esp;无论是北海，招摇山，还是白辛城，她所看到的，是一双双冷漠的眼，厌恶的嗤笑，不屑一顾的轻蔑。

&esp;&esp;是冰原般的人间。

&esp;&esp;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esp;&esp;无暇怜悯，无暇回顾，枕边人终成陌路，至交转眼为仇。

&esp;&esp;哪儿都是苦的。

&esp;&esp;她如今走的这条路，真的对吗？

&esp;&esp;修仙悟道，博爱世人。

&esp;&esp;悟的是什么道？

&esp;&esp;爱的又是什么人？

&esp;&esp;她当真想要这么做吗？

&esp;&esp;脑海中的声音断断续续，混在一出，乱了心绪，一遍遍地问她。

&esp;&esp;值得吗？

&esp;&esp;不如随性而为，逍遥快活，管它什么苍生，什么人间！都是恶心的垃圾！

&esp;&esp;谁管过你的死活呢？看看你，比草木还要不如啊

&esp;&esp;那些声音越来越清晰，仿佛贴着她耳旁低语，四周仿佛忽然间暗了下去，从瞬息而过的岁月洪流中，她看到了自己。

&esp;&esp;孱弱，孤独，从北海漫天大雪，到浮着薄冰的不夜天的浣衣池旁，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有一个人，在这冷暖自知的人间踽踽独行。

&esp;&esp;于是她不由想。

&esp;&esp;就这样吧。

&esp;&esp;就这么算了吧。

&esp;&esp;她拿什么去怜爱世人呢？

&esp;&esp;那样的人死了不是更好吗。

&esp;&esp;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厉喝，灵气冲荡，她陡然回神，四周再度亮了起来，她眼前分明是一处断崖。

&esp;&esp;再跨一步，便会跌入深渊。

&esp;&esp;镜鸾目光凝重地望着她，一双碧瞳，倒映着她恍惚的脸。

&esp;&esp;风声萧然，冷得刺骨。

&esp;&esp;没有白辛城，也没有不夜天。

&esp;&esp;“我方才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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