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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节（第1页）

&esp;&esp;裴沐想明白了，更加感慨，原来大师兄一早决定告诉她了，难怪他总是欲言又止。唉，是她没有察觉。

&esp;&esp;“我太迟钝了。早在你提起我们之后好好聊一下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她反思道，“大师兄，现在，你先让我看看你悄悄在看什么，然后我们好好聊一聊，好不好？我一定会把我的想法也原原本本告诉你。”

&esp;&esp;她得给大师兄打个预防针：她不是美少年。大师兄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不过没关系，他们以后还可以当好姐妹啊。

&esp;&esp;裴沐很高兴地看到，随着她的耐心劝说，大师兄的神情在渐渐动摇。

&esp;&esp;他望着她，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小心翼翼的惊喜。

&esp;&esp;“你……真的？”他试探着问，声音都有点发颤，“阿沐，你明白我的心意？”

&esp;&esp;果然。

&esp;&esp;裴沐忍住叹息，更加慈爱地看着她，肯定地点点头：“嗯，我明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但你先给我看看被子里是什么。”

&esp;&esp;姜月章捏着被子的手，慢慢松开了。一丝红晕出现在他脸上；他皮肤苍白，在灯光下像最纯净的雪，那一丝红晕无处躲藏，只能有些害羞地出现在裴沐的视野中。

&esp;&esp;“……好。”

&esp;&esp;他也鼓起了一点勇气，抓住被子里的东西，有点僵硬地递给她。

&esp;&esp;这是一本书册，而且特意被拆了封皮。

&esp;&esp;裴沐早有预料，沉着冷静地接过来，并悄悄在心里吸一口气，做好了接受冲击性画面的准备。

&esp;&esp;她翻开了：……

&esp;&esp;大师兄喜欢男人吗？（“可我是个女人。”）

&esp;&esp;灯光下，大师兄的眉头略略蹙着，沉默不言地看着她。

&esp;&esp;他在观察她，也在思索什么――他常常都有这样的表情。

&esp;&esp;狭小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换气窗口，便于居住者保持灵气吐纳。所以他们看不见夜色，但这寂静本身就属于夜晚。

&esp;&esp;他盯着她。

&esp;&esp;盯着盯着，他眼里那份怀疑动摇起来。当人们很想要去相信一件事的时候，他们自己就会说服自己，这就是为什么骗子总是很容易就成功。

&esp;&esp;但他还保持了最后一点怀疑。

&esp;&esp;大师兄垂下眼，长睫垂落时划出一个忧郁的弧度。他的眼神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如同微凉的雪花飘落又化开。

&esp;&esp;“阿沐，我不敢想。”

&esp;&esp;他用双手一点点将她的手掌合拢，声音很轻，像害怕惊飞一只幼鸟：“我不敢想……失望太多次了。你说清楚一些，你是什么想法？”

&esp;&esp;他太郑重。

&esp;&esp;太郑重，太诚恳；这样温和又厚重的情绪，能冲淡一切刻意营造的轻松。

&esp;&esp;像一根细细的线牵引住心神，裴沐也屏息凝神。她停了一会儿，感觉心中止不住地冒出无数抱歉的气泡――以前觉得无所谓，可现在她不想伤害他。

&esp;&esp;也许她可以尽量委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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