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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梵妮懒懒抬眼,“说什么?我只是问她发生了什么,她的难过可是写在脸上的。作为仆人,我一向在意主人的脸色和心情。”
&esp;&esp;她的话里多少带着嘲讽意味,诺玛难以置信,也十分难堪,声量高了些许纠正道:“你的主人是法兰杰斯先生!”
&esp;&esp;梵妮唇际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漪,“是吗?那娜斯塔西娅算什么?”
&esp;&esp;诺玛思忖着,模棱两可地说:“安小姐也得听法兰杰斯先生的。”
&esp;&esp;她不知道梵妮是怎么了,今晚竟然一个劲地针对她,仇视她。
&esp;&esp;“照你这么说,娜斯塔西娅是一定得结婚了?”
&esp;&esp;诺玛仔细想了想,神情黯淡,“先生不会开玩笑的,玛拉·法兰杰斯夫人都来了。”
&esp;&esp;“所以你什么也不想做,是吗?你看着娜斯塔西娅长大,她那么信任你,那么依赖你,你也是在对她掏心掏肺,可现在呢?她需要你做点什么的时候,你打算冷眼旁观,再回想过去你对她的态度,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esp;&esp;梵妮尝试抓住她的良心,如果她有的话。
&esp;&esp;诺玛看向别处的眼睛涌出泪花,缄默许久,缓缓开口道:“我依然为她鞠躬尽瘁,我没必要冷眼旁观。安小姐会接受这桩婚姻的,等她见到了霍尔·法兰杰斯先生,她就会知道,这桩婚姻有多完美。她是个幸运的女孩子,一直如此,上帝保佑她。”
&esp;&esp;梵妮攥紧拳头,掌心空无一物,耻笑出声,“上帝保佑她平安长大被人奸污!”
&esp;&esp;诺玛大惊,“你说什么!”
&esp;&esp;她既在亵渎神灵又在亵渎霍尔·法兰杰斯,实在是目中无人。
&esp;&esp;梵妮面不改色道:“诺玛,你应该知道的,霍尔·法兰杰斯是什么人,娜斯塔西娅嫁给他说白了不过是给他当性奴,当生育机器!至于上帝保佑,那是你的信仰,而你所谓的信仰不过是为了让你自己好受一点,对她没有任何作用!这世间没有仁慈的上帝,霍尔·法兰杰斯就是她的上帝,而他只会强奸她!”
&esp;&esp;“你——”诺玛的喉咙仿佛被大力掐住,窒息的感觉让她说不出话来。
&esp;&esp;“你也觉得我说得对,是吧,诺玛?实际上,只要你想清楚,此时此刻,法兰杰斯没有在这里,而你我也看不见神灵,但娜斯塔西娅就在我们眼前。想清楚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事情很简单。”
&esp;&esp;现在梵妮孤立无援,安格斯不在,她没有人能帮忙,只能盯着诺玛了。比起才认识两年的她,娜斯塔西娅更信任诺玛,只要诺玛提出离开的建议,娜斯塔西娅一定会听从。
&esp;&esp;诺玛却浑身颤抖地呢喃:“我不知道……”忽而大吼,“梵妮!你想背叛法兰杰斯先生是吗!”
&esp;&esp;梵妮暗骂老不死,理直气壮地吼回去,“我只做娜斯塔西娅的仆人!你尽管去告状好了,贱人!”
&esp;&esp;她扭头走向楼梯,留下诺玛气得胸口跌宕起伏,双眼通红,古树枝杈般的双手不停哆嗦。
&esp;&esp;……
&esp;&esp;梵妮一路疾走,手劲稍大地推开娜斯塔西娅的房门,把里面的两个女孩吓了一跳。
&esp;&esp;梵妮面色凝重,拉起卓娅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咛,让她去盯着诺玛,别让她来这儿,接着关上房门。
&esp;&esp;“梵妮。”娜斯塔西娅茫然地站起身。
&esp;&esp;梵妮叹着气,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一些,但肃穆一分不减。想了想,她问:“娜斯塔西娅,你想跟我走吗?带上卓娅,我们离开这里,不用结婚。”
&esp;&esp;“离开这里?”娜斯塔西娅惊讶万分,想都不敢想
&esp;&esp;“没错。”梵妮攥起手,生怕被拒绝。
&esp;&esp;事实上离开这里后该去哪里梵妮一点都没计划好。她是艾维斯五世的人,星星军团的一份子,可同僚们她都不认识,不熟悉。唯一能帮她的只有安格斯,安格斯却不在美国。兴许可以去长岛投靠约翰·哈特利,但这会给他带来麻烦,那儿还有安格斯唯一的儿子。简单来说,她们孤立无援。
&esp;&esp;“为什么?”娜斯塔西娅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自己仿佛有些被引领,现在只需要她说出一个能让她说服自己的恐惧的理由了。
&esp;&esp;“你想结婚吗?我知道你不想的,这也是正确的想法。娜斯塔西娅,我们得在法兰杰斯回来之前离开,走得远远的。”
&esp;&esp;娜斯塔西娅不安地坐回床沿,小手在裙子上绞着,“走得远远的?”
&esp;&esp;“没错,到时你想去哪就去哪,外面大得很,我们哪里都能去。”
&esp;&esp;“走得远远的,就再也见不到法兰杰斯先生了是吗?”
&esp;&esp;梵妮顿了一下,又是点头,“没错,我们可以不用再看到他。”如果真能跑得掉,确实不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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