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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现在完全不一样,这还是她第一次紧张,第一次无措,甚至是第一次在面对林空时感到恐慌。
&esp;&esp;江沅一错不错地盯了许久,直到手心里都是攥着的汗,林空也只是颤了那一下眼皮,之后再没有其他反应。
&esp;&esp;霎时间,刚刚涌出的各种情绪全部被冲淡,剩下的只有对林空醒来的期待,江沅向来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她俯下身对着林空轻声喊道:“空儿?”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里太安静,这一声竟然有种空灵的感觉,江沅听到了自己正高频率跳动着的心跳,然而回应她的还是无声的寂静。
&esp;&esp;林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esp;&esp;在各种情绪的冲击下,江沅眼底的失落显而易见,之前的那些担忧、无措都被暂时压迫到某个角落里。
&esp;&esp;她的眼眶突然有些湿热,鼻头也有些酸楚,林空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却没有任何反应,现在她只想让林空能够尽快醒过来,至于其他的可以通过相处,慢慢改变。
&esp;&esp;江沅心里想清楚后,弯着腰想要为林空把被子盖高一些,因为姿势的原因,林空的呼吸刚好喷洒在她的脸上,蓄在眼眶里的泪珠一时没忍住,毫无预兆地滴落下来,在林空的眼皮上晕出一小滩水渍。
&esp;&esp;江沅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一切,捏过帕子就要去擦拭,伸出去的手却一直顿在空中,因为她刚刚敏锐地注意到林空的睫毛在轻颤,这是要苏醒的前奏。
&esp;&esp;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摆弄自己的身体,贸然退开会觉得小题大做,如果不退开的话,假如林空真的性情大变,岂不是会被当作在占人便宜?
&esp;&esp;就在江沅内心纠结得快要打结的时候,林空慢慢睁开眼,只是那眼中呆滞无光,并且在看到江沅的瞬间闪过迟疑,最后变成迷茫。
&esp;&esp;那种预料中的疏离感席卷而来,让早有准备的江沅也有些猝不及防,保持着这动作不知如何反应。
&esp;&esp;“水……”
&esp;&esp;声音微弱而清冷,完全没了以前的软糯。
&esp;&esp;江沅猛然回过神来,收回手去倒了一杯水,接着扶着林空的肩,让她坐起来,把水喂到她的嘴边。
&esp;&esp;林空似乎不太适应,就着江沅的手微微张开嘴,细细地啄饮着。
&esp;&esp;喝完一杯水后,她的嘴唇像是干涸已久的樱桃遇到了甘霖,转瞬就变得光泽诱人、饱满丰润,可惜她自己却不自知。
&esp;&esp;江沅看到了这一切,却无暇去欣赏,她压下心底的落寞,背过身正准备把杯子放回桌上的时候,身体却突然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腰部被紧紧抱住,耳后伴随着的还有一声熟悉的“娘子”,手中的水杯应声而落,发出沉闷的响声。
&esp;&esp;江沅几乎是当时就僵在原地,脑袋里像是有数千支烟花正在绽放着一般,炸得她脑袋有些懵。
&esp;&esp;她慢慢转过身去,心有所感地回抱着林空,嗅着那熟悉的气息,有些意外地唤道:“空儿……”
&esp;&esp;“嗯。”林空刚刚的动作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她不想看到江沅落寞的眼神,可也完全没预料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esp;&esp;她手在江沅回抱的那一刻就马上松开,十分拘谨地垂在江沅的身侧。
&esp;&esp;江沅的身体僵了僵,眼中的神采暗了一些,她搭在林空腰间的手慢慢松开,状似无意地拍着她的背,轻声道:“饿了么?”
&esp;&esp;林空轻声应道:“嗯。”
&esp;&esp;“那你乖乖……”江沅及时改口道,“那你好好躺着,我去给你煮粥。”
&esp;&esp;她转身的时候看到林空明显松了一口气,之前的局促也消失不见,独独没有对她的离开有半分留恋。
&esp;&esp;江沅出来时正好在门口遇上拾柒,她随意地勾了勾耳边的发丝,眼里不知何时氲出的水雾在一瞬间散去。
&esp;&esp;拾柒抬眼望了一眼房门,语气轻快而不自知,道:“她醒了?”
&esp;&esp;“醒了。”江沅明白拾柒口中的这个她已经不是林空,现在的她有属于她自己的姓名,却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林空。
&esp;&esp;拾柒抬脚欲走:“那我去看看她。”
&esp;&esp;“她乏了,明天再来吧。”江沅的声音很小,却不容置疑。
&esp;&esp;拾柒欲言又止地看了江沅一眼,最后还是没有强行进去,道了一声早点休息就转身去了后院,在院子里舞起了剑,俨然是兴奋过了头。
&esp;&esp;江沅去厨房生火打算煮一锅小米粥,然而平时很容易就煮好的粥却被她煮了许久,而且还把自己弄得有些狼狈,她的眼眶被烟熏得发红,却还是蹲坐在灶边,心不在焉地扒拉着柴火。
&esp;&esp;江沅端着煮好的粥去进屋时,林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床上,听到江沅的动静,她迅速爬起身来,两手撑在床上,一脸防备,继而似乎觉得这样的反应过大,又倒回去继续躺着。
&esp;&esp;江沅仿佛没有看到她的一系列动作,只是径直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粥,坐在床边轻声问道:“我喂你么?”
&esp;&esp;好像自从林空之前把手松开之后,她们之间就变得这般疏远而陌生,连最简单的称呼也不会有。
&esp;&esp;林空接过江沅手中的碗筷,道:“我自己来。”
&esp;&esp;“嗯。”江沅的眉眼淡淡的,只是静静地看着林空在那小口小口地喝着粥,最后还轻轻捏着袖口擦了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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