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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不不……不卖……”乞丐干笑着道：“小老儿费劲千辛万苦，总共就得了这么一头，就靠着它养家糊口呢，公子您愿意看就多看会儿，可别为难小人了。”

&esp;&esp;“不卖就算了，”寇落苼扯了下傅云书，“我们走。”

&esp;&esp;傅云书被寇落苼扯着匆匆离开，听见那乞丐嗤道：“抠门鬼。”他忍不住就有些脸红，道：“寇兄，我们这样白看不给钱，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

&esp;&esp;寇落苼道：“你要是忍不住想扔钱，尽可以全都扔给我。”

&esp;&esp;傅云书撇了撇嘴，道：“你缺钱？”

&esp;&esp;寇落苼道：“我缺你。”傅云书吭哧吭哧地想不出话来回应，静默片刻，又听寇落苼道：“那只所谓‘东洋异兽’，不简单。”

&esp;&esp;傅云书问：“怎么个‘不简单’法？”

&esp;&esp;寇落苼道：“它不是兽。”

&esp;&esp;傅云书诧异地道：“不是兽，难不成还是只鸟？”

&esp;&esp;“它不是兽，也不是鸟，”寇落苼面色如寒霜，一字一顿地道：“他是个人。”

&esp;&esp;采生门（六）

&esp;&esp;“人？！”傅云书目瞪口呆，怔愣半晌才道：“可……可……可纵使身有残疾，一个人的身上怎么会……会长出羊毛呢？”

&esp;&esp;寇落苼道：“进府再说。”一把扯了傅云书回到县令府，今日守门的正是王小柱，见了两人立即远远地迎上来，笑道：“傅大人，寇先生，出门去市集溜达了哈？见着那羊了么？可逗了！”

&esp;&esp;寇落苼忽然停了脚步，冷冷地看着王小柱，道：“那乞丐同那‘羊’是何时出现在九合的？”

&esp;&esp;王小柱被吓他的冷眼吓得一愣，片刻后才道：“没……没多久，大概也就两日前。”

&esp;&esp;“知道了。”寇落苼淡淡地应了一声，又扯了傅云书往里走。直到回了他房间，反手将门关上，才道：“这种行乞方式，名叫采生折割，是极为阴毒的一种手段。”

&esp;&esp;傅云书一愣，“采生折割？”

&esp;&esp;寇落苼按着他的肩膀坐下，拎着水壶给他倒了一盏茶，道：“我们平常不是经常能看到一些缺胳膊少腿的乞丐么，其实许多这样的残疾乞丐，原本与我们一样，都是健全的正常人。”

&esp;&esp;傅云书面露惊恐，道：“你的意思是……”

&esp;&esp;“采，即采取，生，指生坯，折割便是刀砍斧削之意。采生折割，就是将正常的健全人抓来，特别是小孩子，斩手或砍脚，将他从一个健全人，变成各种奇形怪状的人形怪物。”寇落苼道。

&esp;&esp;“可……”傅云书结结巴巴地道：“可那头羊……那个人身上的羊毛怎么解释？即便是刀砍斧削，也不能让一个普通人身上长羊毛吧？”

&esp;&esp;寇落苼道：“先捉来一个孩童，再养一头羊，将孩童剥衣捆住，用药使小孩整副皮囊烂掉，再用针将浑身扎遍，使其鲜血淋漓，趁血还热时，便杀羊，将羊皮剥下，包在孩童身上，使人血羊血相胶粘，再栓上锁链，牵上集市，以‘东洋异兽’之名骗人钱财。用此法，十不得一活，可若成一羊，便可长久获利。”顿了顿，又道：“他们将其称为，人羊。而除了人羊之外，另有人狗、人熊曾现世间。”

&esp;&esp;傅云书手中茶盏跌落，碎了一地的瓷片。

&esp;&esp;寇落苼无奈地蹲下身去帮他把碎瓷片捡起，边捡边说：“以后再跟你讲这些事就不让你喝茶了，说一回摔一回，家里的杯子都快不够用了。”

&esp;&esp;“也就是说，那所谓的‘东洋异兽’，其实是个可怜的小孩子！”傅云书却没听他在念叨什么，“腾”地站起身就要朝外冲去，“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把人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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