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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他听到自己开口说。

&esp;&esp;闻炀的话音很浅，像是在重复奚蘅的话，又似……在道出真心。

&esp;&esp;他此刻的情绪的确称不上好，一种极为暴躁的冲动企图驱使他的大脑，破坏欲占据整个脑海，魔性在体内翻涌。

&esp;&esp;闻炀觉得，自己周身的魔气只要再多停留一秒……便会突破灵宝的压制泄露出来——所以才想要赶紧离开此处。

&esp;&esp;·

&esp;&esp;话音落下的刹那，闻炀脚下微转便欲往侧殿而去，然动作却在额间传来温热触感的一瞬止住。

&esp;&esp;奚蘅的指尖从他的发尾、游移至了他的额间，宽大的五指落下的那一秒，指尖缓缓插入他的发间，哄着他道：“现在呢？”

&esp;&esp;闻炀敛下思绪，“什么？”

&esp;&esp;“心情如何？”

&esp;&esp;奚蘅并未给他反应的时间，没等闻炀答话、下一句便抛了出来，“我在哄你。”

&esp;&esp;语气又轻又慢，奚蘅的大掌一点一点向下挪了挪，从发间穿过，落在闻炀的后颈上，两人挨得极近，像是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esp;&esp;闻炀听到了自己的……从轻变重。

&esp;&esp;“不要不高兴。”奚蘅道。

&esp;&esp;闻炀一滞，竟隐约听出几分祈求的味道，平复完心绪后，也便被他当作臆想抛诸脑后，闻炀躲开奚蘅的手，别过脸，“我好了。”

&esp;&esp;被当成小孩了。

&esp;&esp;奚蘅的这一打岔，让闻炀实在没法再去想魇魔门的事，颈后残余的温热明明白白诉说着方才奚蘅做了什么。

&esp;&esp;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

&esp;&esp;闻炀心底的暴戾被打散，取而代之的又是另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十分莫名……却又带着似曾相识的味道、十分……让他留恋。

&esp;&esp;奚蘅看着他，似在确定此话真假，见闻炀微拧的眉头松开、眼中才缓缓浮现笑意。

&esp;&esp;直至此时他才真的确定。

&esp;&esp;他的小徒弟是真的回来了。

&esp;&esp;

&esp;&esp;原本应起伏不定的躁动情绪仅一个瞬间就消失不见，一直到闻炀同奚蘅入了正殿，他才恍然忆起……

&esp;&esp;奚蘅从头至尾都未过问他去了哪。

&esp;&esp;闻炀侧目瞥了奚蘅一眼，淡声道：“师尊没有要问的？”

&esp;&esp;听到他忽然出声，奚蘅低笑看他，“为师要问什么？”

&esp;&esp;闻炀落后他几步，袖中略有些发凉的两指捻动着，虚扣在衣摆边沿，一个极细微的小动作，只听他道：“没什么……执承仙尊身体可还安好？”

&esp;&esp;奚蘅回转过身，视线掠过闻炀身侧垂着的手，眸色深了深，指尖也跟着一动，随即不动声色地收拢五指，沉声道：“尚可。”

&esp;&esp;有混元铃的作用，慕如衾的病情着实稳定不少。

&esp;&esp;闻炀颔首，对此不甚在意。

&esp;&esp;他转移话题的方式有些生硬，奚蘅却并未戳穿，缓步行至桌案边的木椅上落座后，唤了他一声。

&esp;&esp;“嗯？”闻炀走上前。

&esp;&esp;奚蘅取出上次未能交到他手的那枚玉简，闻炀接过后看了看奚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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