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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3页）

&esp;&esp;吴伸吓了一跳，他惶恐地抬起头，又低下。他哭了很久，才终于说：“我知道……”

&esp;&esp;“那你还敢……”

&esp;&esp;“他只是……他一开始只是……喜欢做玩偶。”吴伸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血丝，“小纯出生之后，我没有心思运营玩偶店。恰巧这个人格诞生，我觉得……我觉得，我有时间陪伴小纯了。”

&esp;&esp;“……然后你就杀了她。”

&esp;&esp;吴伸痛苦地抽泣了一声，他瘫软在地上，怔愣许久，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esp;&esp;吴小纯呆呆地看着他，喃喃说：“爸爸……”

&esp;&esp;眼镜男不为所动，直接就问：“小纯的眼睛在哪里？”

&esp;&esp;他不像马尾妹子有着强大的共情能力，不像杠精那样嫉恶如仇。他就是窄楼中最常见的那类任务者，有几分胆识，有几分智商，有几分同情心，有几分自知之明。

&esp;&esp;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了。

&esp;&esp;他会为吴小纯的经历而叹息一声，当然，也会在此刻更加关注任务的进度。

&esp;&esp;他为了这张道具卡孤注一掷，可不是来听什么苦情故事的！

&esp;&esp;吴伸还在哭。

&esp;&esp;眼镜男更加不耐烦地说：“你把你女儿的眼睛拿走了，你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你不要告诉我还是只有那个副人格才知道！”

&esp;&esp;吴伸猛地抬头看向他，那双通红的眼睛瞪大了，目眦尽裂地看着他。

&esp;&esp;眼镜男被吓了一跳。

&esp;&esp;吴伸喃喃说：“我不知道……我是不知道……”

&esp;&esp;杠精抱着女童玩偶，忍不住怼了他一句：“那你有个屁用！直接去自首等着枪决不好吗？”

&esp;&esp;“我也宁愿……”吴伸望着吴小纯，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我也宁愿，是我死了，而不是，小纯……”

&esp;&esp;直到现在，他也不敢说出，吴小纯已经死了这句话。

&esp;&esp;好像他一旦说出来，这件事情就真的发生了；而如果他现在自欺欺人地当做不知道的话，那么一切都还是相安无事的状态。

&esp;&esp;但是……但是他真的愿意。如果他的死可以换回他的小纯的话……

&esp;&esp;吴伸如同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的呜咽与哀嚎。他想，小纯这么可爱，谁能忍心对这样的小女孩下手呢？

&esp;&esp;是他啊，是他啊。就是他这个，不负责任的、把女儿变成玩偶的父亲啊。

&esp;&esp;他如同痴呆一样地哭泣着。

&esp;&esp;他说：“我宁愿，用我的命，换小纯的命……”

&esp;&esp;就在这一刻，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眼镜男怀中始终藏得好好的道具卡，突然地闪现在空中。

&esp;&esp;下一秒，这张名为“被父亲杀死的女儿”的面板卡，突然融化成了一团。其牌面图案，本来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的剪影，可是这一刻，却骤然变幻成一双眼睛。

&esp;&esp;吴小纯惊呼一声：“我的眼睛！”

&esp;&esp;任务者们惊呆了。

&esp;&esp;马尾妹子下意识脱口而出：“原来这张卡里就封印着一双眼睛！”她喃喃说，“怪不得，怪不得可以‘看见’面板的存在。”

&esp;&esp;眼镜男呆滞地看着这张融化的卡，心在滴血。

&esp;&esp;吴伸同样呆滞地看着这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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