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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昏暗的地下车库里，五个人蜷在地上，打架打输之后几个人脸上都不太好看，衣冠不整不说，其中一个头发上还沾着几根菜叶。

&esp;&esp;沾着菜叶的那位实在忍不住了，他把散发浓烈馊味的菜叶从头上拿下来，并不地道的厦京市口音崩溃地问：“大哥，你俩能不能别聊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esp;&esp;“刚才那女的。”

&esp;&esp;肖珩这才正眼看他们：“她欠你们多少钱？”

&esp;&esp;几个人被打了一顿打懵了，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女的”是谁：“她原来借的是六、六六十万，这几年算上还的钱，还差一、一百二十万。”

&esp;&esp;“……”

&esp;&esp;“你们高利贷都是数学奇才啊，”陆延咋舌道，“一百二十万也说得出口？”

&esp;&esp;陆延不是不知道高利贷是什么东西。

&esp;&esp;他也见过有人因为欠高利贷被逼无奈走上十六楼，从楼上当着警察的面跳下去的。

&esp;&esp;但康茹的事摆在面前还是难免觉得震撼，六十万还了几年剩一百二十万，这一百二十万继续往下滚下去又不知道是多少钱……而他们现在所在的地下车库离康茹“工作”还钱的地方凤凰台不超过两百米。

&esp;&esp;他和肖珩脑子里产生同一个念头：康茹是真没动肖启山给她的钱。

&esp;&esp;她把孩子扔给肖家，可能真是想让孩子有一个相对正常的生活环境，即使是私生子，也比当一个被高利贷缠身的妓女儿子强。

&esp;&esp;陆延看着肖珩抽完半根烟，才从西装外套里摸出来一个钱夹。

&esp;&esp;陆延：“你要替她还？”

&esp;&esp;肖珩咬着烟没法说话。

&esp;&esp;“你钱够吗，”陆延不懂有钱人的世界，随身携带那么多钱超过了他的认知，他摸摸口袋，“不够的话我这能给你凑……”

&esp;&esp;口袋里是两张纸币。

&esp;&esp;一张五十块，另一张五块钱。

&esp;&esp;肖珩看到他的反应，故意追问：“你能凑多少？”

&esp;&esp;凑个鬼。

&esp;&esp;陆延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看着他说：“我凑一份心意。”

&esp;&esp;

&esp;&esp;肖珩嗤笑道：“你身上不会连五毛都没有吧。”

&esp;&esp;“看不起谁？”

&esp;&esp;人再穷也得有尊严，陆延说着，又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

&esp;&esp;陆延现在跨坐摩托车上，跟肖珩离得距离约莫有半条胳膊那么远的距离，他俯身向前靠，指尖夹着两张叠在一块的纸币，把纸币塞进肖珩大开的衬衫领口里：“收好了，巨款。”

&esp;&esp;陆延顺着这个角度一眼能看到他的锁骨，这大少爷身材不错，衣架子……再往下就看不太清了。

&esp;&esp;“干什么，”肖珩把“巨款”从衣领里拿出来，那表情看上去想再给他打套拳，“……拿回去。”

&esp;&esp;五十五怎么了。

&esp;&esp;劳动人民的血汗钱。

&esp;&esp;“拿走。”

&esp;&esp;陆延没接。

&esp;&esp;能让大少爷一句话重复三遍已经实属难得：“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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