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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未等圣上左右权衡好如何回应镇南王，也未等他筹谋好该如何才能保住老四，这时宫中却传来噩耗，那六皇子刚不幸失足跌落荷花池中，溺水而亡。

&esp;&esp;养心殿里，圣上虚弱的卧在御榻上，宛若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喘着气。目光却吃人似的盯着榻前人，一字一句问：“是不是，你！”

&esp;&esp;五皇子膝行至榻边，赌咒发誓的哭道：“断不是儿臣！否则，便让儿臣不得好死！”

&esp;&esp;赌咒发誓，这样的计俩，在他争夺储位那会，真的见得太多了。圣上一个字都不信。

&esp;&esp;“给朕，滚。”

&esp;&esp;等养心殿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圣上猛咳了一阵，吐了好些血。

&esp;&esp;等宫人拿过痰盂无声退下，圣上疲惫的闭了目，内心无力又悲凉。

&esp;&esp;这是看他时日无多，年迈无力，方敢如此放肆。

&esp;&esp;自古皇家无亲情。人心凉薄啊。

&esp;&esp;圣上再次卧病榻不起的时候，南疆传来八百里加急文书——镇南王薨了！

&esp;&esp;文书所奏，镇南王在抵御夷族时，不慎落马，被敌军大将趁机一朔正中胸膛，当场而亡。

&esp;&esp;南疆将士愤而将夷族追杀百余里，直取了那大将首级方肯归来。

&esp;&esp;现边关城门紧闭，将士披麻戴孝为镇南王守灵，上书奏请圣上允王妃及世子及公子赶赴南疆，扶棺归京。

&esp;&esp;圣上被镇南王战死这消息，震的好久都未回过神，连他接二连三的丧子，都不如这个消息来得让他震撼。

&esp;&esp;镇南王，死了？

&esp;&esp;他直觉不肯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esp;&esp;因为有关镇南王战死的文书接二连三的传来，有那军中监军的，也有他插在军中探子的。

&esp;&esp;无不证实这消息属实。

&esp;&esp;圣上强撑病体招来几位心腹重臣商议此事。

&esp;&esp;几位朝臣一致觉得，镇南王是为国战死，若不放人离京过去扶棺，只怕那些忠于镇南王的将士心有怨言，而百姓心里也会颇有微词。

&esp;&esp;圣上说不上来什么，总觉得哪处不对。

&esp;&esp;可他病体沉疴，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做他想，便应了放人离京的请求。

&esp;&esp;只是，他只肯让晋世子一人离京。

&esp;&esp;“伯岐，早些回来，若晚了……皇舅怕，撑不到见你最后一面的时候。”

&esp;&esp;晋滁扶着圣上躺下，点头应道：“臣会的。”

&esp;&esp;圣上看着面前的外甥，瞧他双目通红，眼底青黑，想来也是内心悲痛，万分煎熬。

&esp;&esp;想到他们父子聚少离多，如今再见却是阴阳两隔，圣上便也不由生出几丝真心实意的愧疚来。

&esp;&esp;“伯岐，可怨过皇舅？”

&esp;&esp;晋滁望着面色黑黄消瘦，恹恹病体，未及不惑就满头华发的人，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有儿时他牵他手行于宫中的，有大些时他殷殷教导的，也有……他狠心驳斥回他赐婚请求的。

&esp;&esp;这时候，圣上又开始昏昏欲睡，磕打着眼皮，有些糊涂道：“伯岐要早些回来……”

&esp;&esp;踏出宫门的时候，晋滁抬头望了远处的天际，寂静辽远，却也一望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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