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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esp;&esp;宋宴清抛下宋广明三个，独自去找茅厕。

&esp;&esp;走远了，还能在有些略微有些嘈杂的动静里，听到宋广明念叨——“老七好生小气啊，管他叫小气算了。”

&esp;&esp;宋宴清：……

&esp;&esp;就不许他是真想上厕所么。

&esp;&esp;宋宴清方向感不错，顺着方向顺利找到国子监的厕房。

&esp;&esp;解决完个人问题，往外走去，忽地听到一墙之隔的动静变大，竟是人声繁杂，好似聚集了许多人。

&esp;&esp;其中一人声音突出，仿佛是主心骨：“今日得闻雏凤吟，欢欣鼓舞，感慨涕零。某欲赴宫门，请求圣上立储！然一人势单力薄，恐无法引起重视，诸位君子可愿与我同去？”

&esp;&esp;“吾愿同去！”

&esp;&esp;“为兄不是不愿，只如此行事，岂非目无君上？天子一怒，血流千里，伏尸百万，我等贸然而行，岂非白白送死。”

&esp;&esp;宋宴清表示认可：就是。

&esp;&esp;昏君爹身边标配了一个权倾朝野的太监头子，简直是高风险的代名词。

&esp;&esp;但对面的人哪里肯听，那最先号召群众之人又道：“奸佞当道，君上无心朝事，国家急需立一储君！兄台何必怕死？吾为家国，可舍生忘死。”

&esp;&esp;“诸位，汝等是贪生怕死之辈乎？”

&esp;&esp;在宋宴清听来，这句反问煽动的意味十足，但——

&esp;&esp;宋承宇进国子监之前的气氛铺垫得实在太好，群演里甚至还有几个白发儒生，好些心怀家国的监生本就以家国为任，此时此刻如何忍得住。

&esp;&esp;他们一个个高呼：“我等绝非贪生怕死之徒！”

&esp;&esp;“愿为家国舍生忘死！”

&esp;&esp;“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esp;&esp;“君上圣明，吾等此行或能叫君上看清身侧奸佞，还朝野一片清明！功在千秋！”

&esp;&esp;宋宴清觉得他们不是在安排行动，而是在许愿。

&esp;&esp;对着漠然、掌控众人生死的君主胡乱许愿，是极需要勇气的事。有人惧怕，声音发颤，可一声又一声呼号不曾断绝。还有人感伤至极，泣然出声。

&esp;&esp;“南方有城失守，无一搭救。”

&esp;&esp;“新建宫阙，填尸数千。”

&esp;&esp;“北地粮荒，官商勾结，毁民无数……”

&esp;&esp;亦有冷静的，急着劝说这些冲动之人：“今日大皇子论学，就是家国好转之云象，诸君不必如此，静待即可！”、“家中亦有父母老小，务必吝惜性命。”无奈声微力薄。

&esp;&esp;国子监外潜伏的人手，远远听着这动静，俱都打起了精神。

&esp;&esp;皇城里，顾明朗看着锦词台上抄诗的圣上，分神注意着手边的茶炉。

&esp;&esp;台上人邀他：“顾千岁今日不作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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