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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节（第1页）

&esp;&esp;待眼前的黑晕散去，季庆山缓过一口气来，仍旧死死盯着季连樘。

&esp;&esp;“老四，那几个书生说，早在镇上读书时，你就认识了那、那……”

&esp;&esp;季庆山实在讲不出口。

&esp;&esp;“所以你想去县学，并不是因为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而是为了方便和她厮混，是也不是！”

&esp;&esp;季连樘急道“不全是啊爹，镇上书院和县学根本没法比，我进县学这半年，确实感到大有进益。”

&esp;&esp;“既然、既然大有进益，怎么就没，考个秀才回来？”

&esp;&esp;说到这，季连樘也是一脸忿忿。

&esp;&esp;“那是主考官不识货！不然我也不会……我可以把文章默出来，爹你看看……”

&esp;&esp;季庆山摆了摆手。

&esp;&esp;“我粗识几个大字，比不得你学问深。你文章作的再好，考不上也是无用，我季家大概就没有官命……不强求了，你也别强求了。”

&esp;&esp;季连樘愣了愣“爹、爹……你这是何意？”

&esp;&esp;季庆山已经不肯跟他说话了。

&esp;&esp;他转头看着康婆子，打起最后一丝精神交代道

&esp;&esp;“跟他们说，这事以后给我烂到肚子里，谁也不许往外露，尤其是你，你要是真为老四好，就管住……管住、嘴……”

&esp;&esp;话没说完，季庆山就从椅子上出溜到了地上，双目紧闭，两道血迹从鼻孔处涌出。

&esp;&esp;风气新

&esp;&esp;“诶？听说了吗，季家老四，昨晚上被人抬回来了。”

&esp;&esp;“咋没听说，俺还是亲眼看见的呢！躺竹架子上直哼哼，好像是被人打了……”

&esp;&esp;“哟！谁敢打童生老爷呀！”

&esp;&esp;“那谁知道，听说连夜去镇上请的郎中。”

&esp;&esp;“错了错了！那郎中不是给季连樘请的，是给季老汉请的！”

&esp;&esp;“季老汉咋了？昨儿傍晚见还好好的呀。”

&esp;&esp;“这还用想吗，肯定被季老四气的呗！”

&esp;&esp;“这季老四咋回事？往日里瞧着比宋璟还能耐，这回不但被人宋璟压了一头，还弄成这副模样，该不会是……”

&esp;&esp;季庆山竭力隐瞒，昏睡前一刻，都不忘叮嘱家人，然而有些事，越是藏着掖着，越能引起人们的窥探欲。

&esp;&esp;短短时间，关于季家、关于季老汉的病、关于季连樘被打，村民们揣测出了好些个版本。

&esp;&esp;季连樘考试作弊被县学教训啦、季连樘荒废学业沉迷赌博被赌坊追债啦、季连樘眼红宋璟怀恨在心却又打不过人家啦，种种种种，千奇百怪。

&esp;&esp;然而不管是哪一种，季家往日的风光是彻底不存了。

&esp;&esp;季连樘素来眼高于顶，每次碰到人跟他打招呼，都是一副半睡不醒爱答不理的样。

&esp;&esp;村民往日对他诸多宽容，那是因为没见过比童生更厉害的，如今村里出了个秀才相公，谁还把他放在眼里？

&esp;&esp;就他那德性，估摸着到老也就是个童生了！

&esp;&esp;人就怕比较。

&esp;&esp;虽然以前也觉得宋璟是个有本事的，但他不如季老四有个喜欢到处宣扬的娘。

&esp;&esp;康婆子不仅夸自己儿子，还喜欢顺带着踩一踩宋璟，说什么，她儿子考上童生是真才实学，宋璟考上童生那纯粹是撞大运。

&esp;&esp;如今再看看，怕是季连樘才是走了狗屎运的那个。

&esp;&esp;人宋璟，完全凭的是真本事。

&esp;&esp;“和宋璟真是没法比，一个天，一个地。你看看人宋璟现在……秀才公啊！”

&esp;&esp;“光知道秀才厉害，咋个厉害法？隔壁大通把他家俩娃都送村塾读书去了，要学宋璟考秀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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