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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3页）

&esp;&esp;其实是想跟季连柏和卫氏说些心里话的，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sp;&esp;烧到后头，最下面一层已经被雪水浸潮，看着最后一束火苗慢慢熄灭，季妧才拉着大宝离开。

&esp;&esp;又走了一段路，绕到山背面，这里乱七八糟全是土包，埋的也没有个规律，都是村里鳏寡绝户的坟。

&esp;&esp;有的坟前还竖块木牌，上面写着名讳，但年深日久，许多字已看不清了。

&esp;&esp;更多的坟前啥也没有，土包都快被踏平了。

&esp;&esp;这一路走来，哪一块坟地上都有烟火和鞭炮声，独独到了这里，一片寂静，连个火星子都见不到。

&esp;&esp;大宝的爷爷就埋在这。

&esp;&esp;季妧事先找人打听过，因而不费事就找到了。

&esp;&esp;烧了一堆纸钱，最后还剩了些，季妧又给其他坟头匀了些。

&esp;&esp;大宝应该还不明白上坟的意义是什么，他或许都不知道，这一个个土包下面埋的是什么。

&esp;&esp;从刚才到现在，自己走他就走，自己停他就停，他在耐心等她做完事，然后带他回家。

&esp;&esp;“大宝，这里面是……是你爷爷。”

&esp;&esp;大宝看了眼她指的坟包，扭过头，脸上没啥情绪。

&esp;&esp;“你爷爷，还记得吗？”

&esp;&esp;大宝只是听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esp;&esp;季妧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能明白，或许，现在跟他说这些还太早了？

&esp;&esp;但磕个头总是要的。

&esp;&esp;然而任她怎么说，大宝就是不肯跪，明明来的路上碰到那些跪地磕头的还特地指给他看了……

&esp;&esp;季妧没有办法，又不能按着头硬让他跪。

&esp;&esp;“你呀，膝盖还挺硬，连爷爷都不肯跪，你还想跪谁？”

&esp;&esp;季妧嘟囔着，看时候不早了，就背起大宝下山。

&esp;&esp;刚到村口，她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esp;&esp;原本除了鞭爆声之外堪称平静的村庄，眼下到处都是人影乱窜，一个个无头苍蝇似的，就算是过年也不用兴奋成这样吧？

&esp;&esp;正一脑门问号，就看到了急匆匆朝这边跑的胡良。

&esp;&esp;“可、可算找到你们了！”胡良在他们面前停下，拄着腿累的呼哧带喘。

&esp;&esp;“找我们做什么，大早上的，有事？”

&esp;&esp;“先别说这些了。”胡良缓过气，从她背上接过大宝，不顾大宝的抗拒，抱着就跑，边跑边喊季妧跟上。

&esp;&esp;季妧不明就里，只能跟着跑。

&esp;&esp;直到进了村，才从奔走呼号的村民口中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esp;&esp;人心乱

&esp;&esp;“打仗了！要打仗了，又要抓壮丁了！”

&esp;&esp;这句话被不同的人以不同的语气交错着喊出，每一个从她面前跑过的人，脸上都是一种惊恐到极致的表情，连带着季妧也跟着有几分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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