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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节（第3页）

&esp;&esp;正当谢寒衣作此想?时?，女子将脸转向他，那双眼还是未曾睁开，随着她抬起?手，谢寒衣眉心亮起?了?一缕赤红火焰，那是他的伴生灵火。

&esp;&esp;谢寒衣的身?体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浮起?，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朦胧灵光下，也是在这?时?，女子指尖也亮起?了?一缕赤色火焰。

&esp;&esp;她抬起?手，隔空将火焰送入了?谢寒衣眉心。

&esp;&esp;姬瑶微微皱起?眉，她不曾在女子身?上感?知到对谢寒衣的恶意，是以并未贸然动作。

&esp;&esp;火焰自女子指尖飘起?，最终与谢寒衣眉心火焰融合，刹那间，那缕火焰由赤转青，燃得?越发耀目。

&esp;&esp;姬瑶眼睫颤动一瞬，所以谢寒衣体内的伴生灵火，正是当日燃尽建木，锻出浮屠剑的诸子心火——

&esp;&esp;不过得?女子这?缕火焰加持，他伴生火焰方才得?顺利蜕变。

&esp;&esp;兽耳少女见此，不知有没有猜到这?一点，她偏了?偏头，忍不住向女子问道?：“有没有要给我?的？”

&esp;&esp;虽说她不是人族，但不是有句话，叫见者有份么，否则她辛辛苦苦盗出这?幅卷轴，竟全为旁人做了?嫁衣。

&esp;&esp;女子双眸微阖着，并未因她的话显出不悦，只是一指隔空点在她眉心。

&esp;&esp;“昔年我?受妖族王君所请，为他留得?一丝血脉传承，如?今予你。”

&esp;&esp;在刺目灵光中，兽耳少女倏地收了?声，眼眸轻轻合上，像是沉入了?不可知之境。

&esp;&esp;最后，女子终于?将脸转向姬瑶，她轻声道?：“我?一直算不出，你会不会来。”

&esp;&esp;“不过，你最后还是来了?。”

&esp;&esp;

&esp;&esp;姬瑶当然明白东君残魂话中意思。

&esp;&esp;天道之下，命盘轮转，在?一切当真发生前，所有被窥探到的未来都只是种可能，无非发生的可能或大或小。

&esp;&esp;而姬瑶能于镇魔塔中悟步天歌，无疑是这无数种可能中最为渺茫的一种，同样，当年的东君透过时光的长河望向未来，观测到这线极微弱的可能。

&esp;&esp;如今，最为渺茫的可能成真，姬瑶悟步天歌，自堕仙台落入十四?州，从这一刻起，她就成了无尽命运中最大的变数，将?原本最有可能发生的命运轨迹尽数推翻。

&esp;&esp;她的命盘，也无人再可测算，包括她自己。

&esp;&esp;为所观测的一线可能，东君选择自体内剥离残魂，千年后，于此时此地，她最终等来了姬瑶。

&esp;&esp;“你见我是?为何事。”姬瑶未曾废话，直言问道，她特意?将?残魂留此待自己前来，想必不是?只为了说这几句话。

&esp;&esp;女子并不急于回答，她张开?手，一缕茫茫云气随之自她掌心生出，哪怕只是?丝缕，也能让人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近乎极致的力量。

&esp;&esp;鸿蒙元息——

&esp;&esp;姬瑶识得女子掌心云气是?什么，这是?天地本源之力，自混沌中孕育，借其之力甚至可以篡改法则。

&esp;&esp;所以当东君残魂拿出这缕鸿蒙元息时，哪怕只是?极微弱的一丝，也足以令姬瑶感到意?外。

&esp;&esp;“昔年我秘入九霄紫微宫，得睹步天歌，也是?在?其中，窃来了一缕鸿蒙元息。”女子轻声开?口，将?凶险万分的经?历随口说来，话中透出的信息，足以令所有听到的人心神动荡。

&esp;&esp;孤身入神族紫微宫，观其视作不传之秘的步天歌，窃鸿蒙元息，还能活着离开?九霄神域，东君之实力，可见一斑。

&esp;&esp;不过她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薄纱下，女子终于睁开?眼，只见她双目之中只剩一片空洞，幽沉如深渊，令人不寒而栗。

&esp;&esp;这便?是?她于短时间内强行?体悟步天歌的代价，此后千年间，她注定永没于黑暗，再不见天光。

&esp;&esp;但东君并不觉得后悔，因体悟步天歌，她才?能得到藏于其中的那?缕鸿蒙元息。

&esp;&esp;“如今，这大约是?除神族所藏之外，天地间唯一的鸿蒙元息。”东君残魂语气缥缈，带着几许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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