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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楼梯角落里胡乱堆着很多烂扫帚，还有几张废弃的课桌。

&esp;&esp;灯早就坏了，只有一点余晖洒在楼道上，让人勉强能够视物。

&esp;&esp;上楼的时候，清平问：“为什么要杀人？”

&esp;&esp;顾西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声音响在这空荡的楼道中，一时间让人有些分不清她是哭还是笑。

&esp;&esp;“你会死的。”清平抿唇。

&esp;&esp;“十年前我就已经死了。”顾西月带她走到靠窗最后一排位置，“这里是我的座位，我很喜欢这个位置，因为……”她看着教室正中，轻声道：“一抬起头，我就能看见……”

&esp;&esp;她的声音缥缈，有些像梦中呓语，“我的凤凰。”

&esp;&esp;门外响起窸窣声音。

&esp;&esp;许多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们，“放下人质，抱头蹲下！”

&esp;&esp;来的真快，清平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

&esp;&esp;顾西月将头抵在她的肩上，嘴角慢慢衔起一抹笑，眉目敛起，略带哀伤。

&esp;&esp;不管是什么原因，杀了这么多人，她已经没有了活路。

&esp;&esp;“我听说你得了失忆症，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当年的事，你也觉得痛苦吗？害怕记起吗？你也会惭愧吗？”洁白的t恤上晕开一大片鲜红，可清平却丝毫没有觉得疼。

&esp;&esp;“请不要伤害人质！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考虑！”

&esp;&esp;“可是我还是不甘，你那么好，为什么不肯救救我呢？”顾西月突然用力一推，清平踉踉跄跄往前走几步，就好像是被刺倒下一样。

&esp;&esp;几声枪声响起，清平回过头去，视野变成一片鲜红，那人倒在血泊里，握住刀刃的手慢慢松开。

&esp;&esp;一双秋水般潋滟的眸子正死死地看着她。

&esp;&esp;“为什么不肯救救我呢？”苍白的嘴唇翕动，似乎吐出了这一生的不甘与眷恋。

&esp;&esp;“伤得重不重？”警员迅速跑进来，焦急问道。

&esp;&esp;清平低头扫了眼衣上鲜红，愣愣地摇头，“不是我的血。”她走至濒死之人面前，慢慢俯下身子。

&esp;&esp;警员来不及制止，就看见这个奇怪的人质居然低头在凶手唇上留下轻轻一吻。接着他们张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人质的身影突然化成了泡沫，在夕阳中消逝。

&esp;&esp;无声无息，好像从来没有出现。

&esp;&esp;“清平！别发呆了！老师来……”身子突然被大力摇晃。

&esp;&esp;清平回过神来，对上一张要快要出火光的三角眼。

&esp;&esp;“这个同学，你站起来！”三角眼拿教鞭指着她，“你是不是新来的？刚刚让你做的课堂作业做完了是吧？居然还在这里发呆。别以为高考不考美术就可以松懈，提高对美的鉴赏是你们一辈子的事！”

&esp;&esp;清平乖乖站起来，扫了眼周围用可怜眼神望着她的稚嫩脸庞，觉得脑袋有些懵。

&esp;&esp;这里是……？

&esp;&esp;她忍不住当着老师怒气腾腾的脸，扭头往后面看去，在教室最后面，果然有一个缩在课桌上的小可怜。

&esp;&esp;回到了十年前？

&esp;&esp;系统：“别看了，我干的。”

&esp;&esp;清平：“奥。”

&esp;&esp;吴书春更加愤怒，现在高中的学生，仗着自己文化课成绩好，就各种不认真上课，还不懂尊师重道，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esp;&esp;她一把将这叛逆学生课桌上的画纸拿起来，“我倒看看你画了什……”

&esp;&esp;吴书春的脸黑成了碳，怒气似乎凝聚成实物，猛地吼道：“你这是画的什么玩意！”

&esp;&esp;清平看了眼画纸，简要概括，“人。”

&esp;&esp;只是这个人有些特殊。

&esp;&esp;脸好像是用直尺量着比出来一个规整无比的锐角三角形，该是眼睛的地方，画着两朵小花，绿色的两撇横在花上。鼻子又是一个三角形，嘴巴是一个红色的圆圈，圆圈顶上还有一个小黑点。

&esp;&esp;吴书春气极反笑，“人？你眼里的人就是这个样子？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她的眼睛是两朵花？为什么眉毛是绿色的？还有嘴巴是个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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