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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2页）

&esp;&esp;“臣不是这个意思，”雍蒙赶忙为自己辩解，“臣只是觉得，臣可以自行转告关学士此事，不敢劳动陛下。”

&esp;&esp;借由开得不大的窗缝，朕瞧了瞧外头，之前就阴蒙蒙的天空已经飘满了雪霰，便扬声吩咐刘瑾准备大氅。折过身，见雍蒙还望着朕，朕才道：“若要名士出仕，就得先让他们知道朕的重视。每个都三顾茅庐朕自问做不到，但只是去弘文馆的话，朕还是做得到的。”

&esp;&esp;闻言，雍蒙似乎惊呆了。“陛下……”他喃喃。

&esp;&esp;朕蹙眉，不知道他到底在吃惊什么——是没想到朕要带他去弘文馆，还是朕向他解释了朕的意图？可不管答案是哪个，朕都要不耐烦了。“你到底去不去？”

&esp;&esp;雍蒙终于回神，深深鞠躬。“臣自当追随陛下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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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朕没打算宣扬此事，但它本就不可避免地会为人所知。

&esp;&esp;原本一切按部就班，突如其来地要参加一场两日后于魏王府举办的元宵诗会，饶是聪敏如谢镜愚也愣住了。等知道朕还会带上王若钧、曹矩、全体弘文馆学士、还有几个中书舍人之后，他终于品出了其中的味道。“陛下，您这哪里是去赴宴？”他开口，好气又好笑。

&esp;&esp;这会儿，朕正在专心致志地喂鹰。虽然尖喙磕到手上时总有细微的刺痛感、而后就开始发红，但朕依旧乐在其中——矛隼抗饿得很，一次吃饱后能二十日不进食，故而喂食的机会并不很多。“不是赴宴，那是什么？”

&esp;&esp;片刻安静，只有矛隼吞咽时发出的低沉咕噜声，听得朕无法自控地给它们顺毛。

&esp;&esp;谢镜愚显然在忍什么，但他最终没忍住。“臣以为，陛下带这许多人，摆明了是要给他们个下马威。”

&esp;&esp;“谢相此言差矣。”朕满不在乎地道，“都是名士，都有文采，那就难免攀比，朕这是大方地给他们一较高低的机会。另外，就算谢相不认同前头的，他们眼见着就要成为同僚，怎么能不事先认识一下呢？”

&esp;&esp;被朕这么一通抢白，谢镜愚似乎有些憋气。“只要陛下打定主意，臣自是说不过陛下的。”

&esp;&esp;“怎么？”朕问，又挠了挠那蓬松柔软更兼温热的后脖——白羽大鸟发出了舒适的鸣叫，还把脑袋蹭着朕掌心挨挨擦擦——“朕听你不是很服气啊？”

&esp;&esp;谢镜愚没接这个话头。“臣瞧着，陛下对名士的兴趣还不如对矛隼的兴趣大。”他道，颇有点悻悻然。

&esp;&esp;哟呵，长能耐了，敢和朕犟嘴啦？

&esp;&esp;“见都没见过的人，如今还不在，朕为何要分给他们兴趣？”朕手下不停，又慢吞吞地瞥了他一眼，“还是说，谢相只是在借他人喻自己？”

&esp;&esp;“陛下！”谢镜愚叫起来，话语里的悻悻然更加凸显。

&esp;&esp;瞧，被朕说中了吧……朕继续抚摸矛隼，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谢镜愚的下文。“这就没了？”朕忍不住对他扬眉，“朕还以为你一定要谏朕不要玩物丧志呢！”

&esp;&esp;看朕就差把矛隼抱到怀里、再大大亲一口，谢镜愚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陛下会么？”

&esp;&esp;“自然不会。”朕回以一笑，“朕听慕容将军说，吐谷浑人驯鹰大都在夏末秋初。先捕捉一些猎物做储粮，冬日晴好时再用鹰猎捕新鲜的——毕竟冰天雪地中，人远不如鹰灵敏迅捷。待到来年开春，便要把鹰放了，好让它们繁衍生息；入秋后再如此循环。

&esp;&esp;“而朕收到的两只矛隼，恰恰是今年完全长成。待到春夏之交，自会想飞去更北之处觅偶。要不，这对矛隼兄弟就该绝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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