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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3页）

&esp;&esp;在得知自己有机会在京城安家立命后，他毫不迟疑地放弃了清叶的梁辰紫，选择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连家千金。只是他却没想到这门婚事会被连家反对，原本以为待连意落选后还有机会与她双宿双栖，更不料同时入宫的梁辰紫竟会从中作梗，彻底断了他与她白首偕老的可能。

&esp;&esp;他那是这样可恶又矛盾的人，在来到京城与连意重逢之前，他还不忘安抚待他一心一意的青梅，可在她成为皇上的女人后，他反而一心一意不离不弃。

&esp;&esp;如果他一开始就意志坚定，向梁辰紫表明心意，她也许就不会如此怨怒于他，那她也有可能不会在那晚出现在荷塘中，就不会遇到皇上，连意落选出宫的计划也极有可能成功，这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esp;&esp;只可惜啊，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esp;&esp;苏蔷暗叹一声，半晌无言。

&esp;&esp;“好了，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梁辰紫似乎也没了来后花园散心的兴致，擦过她的身子准备回去，也许是因为吐露出了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秘密，她的语气比方才轻快了许多，“虽然我与你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希望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但原因却终究不同，你想伸张正义，我却只想一报私仇。当然，现在看来，就算你我联手，这个目的也是无法达成了。”

&esp;&esp;身后的脚步消失许久，苏蔷才缓缓回头，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喃喃道：“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不会看他们逍遥法外。”

&esp;&esp;花开彼岸（二十）失去

&esp;&esp;轻衣司财大气粗，连云炜的书斋都要比明镜局的司镜房宽敞大气，苏蔷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云炜虽然表面上放荡不羁，但却偏爱花鸟书画，而且书房四周墙上挂着的画幅大都出自名家之笔。

&esp;&esp;从外面端着茶盏进来的云炜笑呵呵地招呼她坐下：“来，苏妹妹快坐，尝尝本公子亲自为你泡好的碧螺春。”

&esp;&esp;苏蔷在一张圆桌上落座，也不与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道：“奴婢知道云中卫有心要与白秋报仇雪恨，可以将所有内情如实相告，但还请云中卫答应奴婢的两个条件。”

&esp;&esp;云炜皮笑肉不笑地道：“苏妹妹该不是以为明镜局查到的东西我轻衣司一无所知吧？”

&esp;&esp;“轻衣司神通广大，自然早晚能查出其中内情，如今或许也能了解其中七八，但终究现在还是无法看透全局，不能十分确定真凶是何人，所以才在听说司镜要去凤栖宫请罪时急急忙忙地赶去明镜局，想在结案之前从明镜局那里套出些话来。”苏蔷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惋惜，“我已经听说了白秋被判流放北疆的事，虞善已死，他能是否能熬过这一关还不一定，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等真凶伏法了。云中卫若真心想让他在临走之前看到杀害虞善的凶手以命抵命，最好还是听奴婢把话说完。”

&esp;&esp;洛长念说得对，明镜局办不到的事情，同样拿着刀的轻衣司未免办不到，即便再换一种方式，他们也会想办法让凶手偿命。

&esp;&esp;他在教她如何借刀杀人。

&esp;&esp;更何况，轻衣司也绝不会放过对白秋陷害嫁祸并杀害他心上人的凶手。

&esp;&esp;云炜挑了挑眉，似是无话可说，心服口服地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姿势。

&esp;&esp;苏蔷略一沉吟，道：“第一，我今日所言你知我知，绝不可将真相外传，即便对着真凶也不可求证；第二，不能将明镜局牵连其中，倘若万不得已，只能将我供出来，与明镜局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esp;&esp;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也不着急问真相，反而颇有兴致地道：“苏妹妹啊，你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在宫中没几个人愿意干，你知不知道在宫里多管闲事会死得快啊？”

&esp;&esp;“这不是多管闲事，这是……”苏蔷本欲分辩，但话到一半还是停了下来，默了一默才道，“算了，你究竟听是不听？”

&esp;&esp;“自然要听。”云炜忙端正了坐姿，脸色微微一肃，“要听要听。”

&esp;&esp;半个时辰后，从轻衣司出来时，阳光已经铺洒了一地，明晃晃的。

&esp;&esp;她用手挡着光，抬眼看了看蔚蓝色的天空，一时间有些迷茫，竟不知自己方才所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esp;&esp;就算他们动不了连意，但她知道云炜一定会用轻衣司的手段让程少林付出应有的代价，但却不免心下难安，毕竟这意味着她有可能将一条生命推向了终点。

&esp;&esp;沿着杨柳道到了内城，她看着眼前纵横交错的甬道，微一迟疑后，踏上一条与去往明镜局相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