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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不过苏晓楚大部分时候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看问题，偶尔跪在鄢凛的角度，所以她现在也不会说什么安慰宋繁的话，她也说不出来，她依然很厌恶他，两辈子累积起来的。

&esp;&esp;“顾优唯一比你聪明的一点只在于，苏晓午那一刀让他彻底回过了神来，弃掉了所有的手段和算计，只捧上真心。”她并不是说宋繁没有真心，反而她认为他的感情不比任何人少，曾经她对鄢凛说过没有人比她更爱他，确实没有，但和她不相上下的人却有，还不止一个。

&esp;&esp;顾优在爱情方面其实是个很傻很天真的人，他很想这么告诉宋繁，但他应该……也知道吧。更何况，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和鄢凛青梅竹马长大的，有着近水楼台优势的宋繁面对爱情时如此之自卑隐忍，这是一个她想了两辈子都没想通的问题。

&esp;&esp;就是不知道鄢凛怎么看顾优和宋繁，不过鄢凛本人，咳咳。

&esp;&esp;反正他在她眼里永远都千好万好，至于理由，这种感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esp;&esp;她好像真听到了几声咳嗽，侧头一看，发现宋繁竟然呕出了几口血来。

&esp;&esp;苏晓楚很想说让你自讨苦吃朝鄢凛的小情儿开枪，结果反而自己吃了颗枪子儿，到了现在后遗症还能让你咳血，不过突然她不知怎么有点悲哀，只给他拿帕子擦了擦，然后将东西丢进他怀里，起身，“我去通知医生，你最好跟过来。”

&esp;&esp;进手术室之前，鄢凛又被他妈抱在怀里很久，还一直被反复喊着心肝啊，宝贝儿啊，他脸真有点挂不住了，“妈——”他拖长了声音喊，都不好意思去看其他人的表情。

&esp;&esp;范冬离闷笑，乔明明抬头看天花板，突然也跟着喊了声，“宝贝儿~”

&esp;&esp;鄢凛要不是没力气，真拿东西砸他了。

&esp;&esp;两眼泪汪汪时间结束，想了会儿鄢凛还是开口，他认真地看着在他面前的每一个人，说：“我有一个要求。”

&esp;&esp;所有人洗耳恭听。

&esp;&esp;“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不想依靠任何机器设备维持生命。”他肯定签不了什么dnr协议，准确说他现在连掌控自己生命的力量都没有，等他真的陷入昏迷，就更不可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但他还是想告诉他们，如果只能靠插管活下去，还是让他就那么去了好。

&esp;&esp;鄢母捂住嘴，“你在说什么傻话。”她又转头看向苏晓楚，“你跟我保证过，不会有意外的是不是？”

&esp;&esp;这时候都不忘记为难苏晓楚，看来真是这辈子都难放下心结了，鄢凛亲了一下他妈的手背，“我真的不想你们那样守着我。”

&esp;&esp;这条路像是无比漫长，他躺着，等着上手术台，眼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每个人低头注视着他的大同小异的表情，耳朵里传来滑轮和地板轻微的摩擦声，还有他们每个人的脚步声，甚至能听到来自于他们内心深处的祷告，那样长情。

&esp;&esp;他被移到手术台上，无影灯亮起来，麻醉师开始注射，然后他开始沉入无边的黑暗中。

&esp;&esp;……

&esp;&esp;医生对着一群气势非凡、表情又沉又冷的人，努力让自己利索地说话：“肿瘤切除得很干净，但手术中有一点出血，我们及时控制住了，不过需要注意的是鄢先生术后可能会有短暂的记忆模糊，他的短期记忆也有可能受损，通俗点说就是近段时间的事他会忘记，而且当他问你们问题得到了答案后，一分钟之内所有记忆又会被清除，他可能会反复问一些你们告诉过他的事，请你们务必耐心。我们建议在他随处可见的地方贴上便签纸，写上一些比较重要的东西，让他一眼就可以看到。不过这都是暂时的，这期间内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

&esp;&esp;医生说完，示意了下得到允许后就离开了。

&esp;&esp;一群人在外面看着病房里的鄢凛，都感到很庆幸，还好只是记忆出了点问题，而且很快会恢复。

&esp;&esp;不过很快他们就不这么想了，鄢凛醒过来的

&esp;&esp;那声“我是你老婆”，一字不落地被过来看儿子的鄢母听到了。她差点又给了苏晓楚一巴掌，手扬起来终究还是没落下去，因为鄢凛疑惑地问她：“妈，你为什么打我老婆？”

&esp;&esp;苏晓楚已经被吓傻了，她很少有这样呆愣的表情，本来有点生气她那句话的乔明明和范冬离都只很有默契地抽了抽嘴角，无语之极。

&esp;&esp;鄢母在鄢凛旁边坐定，然后轻轻在他脸上捏了一下，动作小心翼翼语气却很痛心疾首，“你这个熊孩子！从小和人交朋友就什么都不问，只看对方长得漂不漂亮，漂亮就把自己的好东西全部送给别人，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么熊，所以现在才老被人骗。”她指着苏晓楚，“我知道她是这儿唯一年轻漂亮的女人，但她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什么适合给你当老婆的人。”

&esp;&esp;“虽然钱是可以复制的东西，青春和美貌是无价的，但后者都是镜花水月，前者才比较实在。”

&esp;&esp;“而且漂亮的人都喜欢骗人，你知不知道？”

&esp;&esp;鄢凛点头，鄢母再问：“对不起妈妈刚才骂了你，你现在忘记我说的话了没有？”

&esp;&esp;鄢凛又闭着眼睛摇头，“还没有，再给我点时间。”

&esp;&esp;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确实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事情不记得了，感觉却没有消失，他温柔地看着苏晓楚，温柔地问：“你是谁？”

&esp;&esp;苏晓楚抱着自己的胳膊，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不知所措到脸红，但已经不敢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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