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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铜雀端着热水盆急冲冲地跑进来,把晏衡按回了床榻。
&esp;&esp;“好铜雀,你把我当一碰就碎的瓷器吗?”晏衡好笑地看着紧张兮兮的绛衣女子。
&esp;&esp;铜雀冷硬道:“不,您是人看着时装死,一不看就跑没影的小老鼠。”
&esp;&esp;有下人在外面扣了扣门:“铜雀大人。”
&esp;&esp;铜雀放下热毛巾,疾步过去开了门:“什么事,没事别来打扰少主休息。”
&esp;&esp;门口的是门房,他道:“有个小叫花子求见少楼主。”
&esp;&esp;“叫花子?”铜雀不耐烦,“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也敢敲问雨楼的门,叫他滚回……等等,他怎么知道少主在这里?”
&esp;&esp;门房尴尬道:“属下也是这个意思……才来上报。属下方才周旋了他两句,但他斩钉截铁说少楼主在这,还让我把这个给少楼主看,说少楼主看了就会见他……哎?”
&esp;&esp;门房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绯红的衣角,风一样的掠去了门口的方向,他下意识抬头,见铜雀已经远了。门房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手心里还躺着一枚飞蝗石。
&esp;&esp;苍山秋水剑(1)
&esp;&esp;晏衡趁着铜雀离开,重新又从床上爬了起来,自己取过她放下的热毛巾洗了把脸,还在房间里活动了一把身子。
&esp;&esp;过了一会儿铜雀还没回来,他干脆把窗子也打开了,撑着窗沿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还伸出手去拨弄了一下横在窗前的一枝红杏。
&esp;&esp;随即他便听到杏树上传来一声轻笑:“晏少楼主,真是雅兴。”
&esp;&esp;那人随性地坐在枝杈间,脚踩树干,手肘撑着膝盖,歪头看晏衡。他顺手捏了一把杏花瓣,捉弄地往晏衡头上扔去,不料正好晏衡这时抬头看他,那些花瓣就撒了他一脸。
&esp;&esp;晏衡被花粉的气味呛到,掩着鼻子偏过头咳了几声。倒是始作俑者看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esp;&esp;他盯了晏衡片刻,居然有点脸红的转开了目光。心里想着,怎么那双眼睛好像带着横波的?
&esp;&esp;隔花隔水的重逢,低头与抬头的人置换了位置,两人都安静的不可思议。
&esp;&esp;还是晏衡先开了口,哼道:“是你啊。”
&esp;&esp;真是怪了,问雨楼可是非歌布置的防守,居然发现不了区区一个小乞丐么。铜雀怎么几次三番中他的障眼法?简直不敢置信。他都要怀疑铜雀是故意出去散步了。
&esp;&esp;树上的小乞丐同样觉得有怪趣,他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大活人越过守卫出现在晏衡面前,是其他人早该放信号或者喊人了,再次也该做出点防备地姿态,可这个晏楼主不知是不是傻,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就不怕自己是来取他性命的么?
&esp;&esp;晏衡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对方开口表明来意,只好问道:“你不请自来,是何用意?总不能是上回没给你钱,这回讨到我问雨楼里来了吧。”
&esp;&esp;小乞丐眼皮跳了一下:“你果然还记得我。”
&esp;&esp;“我这个人啊记仇,害过我的人我都忘不了。”晏衡似笑非笑道。一次普通的偷窃自然称不上“害他”,只是晏衡猜,这个人明白他在说什么。
&esp;&esp;小乞丐并不掩饰知情,扭头默认了,半晌,哼唧唧道:“我这不是来给你道歉的吗,那是个意外,你弄清楚些,我可不是妙吾的人。谁知道你钱袋里面不装钱,可不怪我。再说你受那伤一下就好了,就是疼一点……”小谢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还是有点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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