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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节（第3页）

&esp;&esp;云棉告着状，忍不住又伸手去摸妈妈血肉翻卷狰狞的的眼眶，指腹轻轻摩挲过那片被剜掉后的血肉，干净清澈的眼瞳里满是心疼。

&esp;&esp;“他叫什么名字？”云木锦的情绪看不出什么波动，只是低头轻声询问那个人的姓名和模样特点。

&esp;&esp;系统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棉棉透露她所知道和看到的东西。

&esp;&esp;云棉就乖乖把杨斌的形象努力描述了一下，最后有点得意地哼哼道:“他用妈妈来骗我，我才不会上当呢，就算他有好多好多的钱，我也不会上当的！”

&esp;&esp;云木锦轻笑:“棉棉真聪明，下次再遇到说这些话的人，也一点都不要相信。”

&esp;&esp;“嗯嗯！”小朋友用力点头，紧跟着揪住妈妈的衣袖，晃啊晃的撒着娇:“妈妈~要是我长大以后挣不到好多好多钱怎么办呀？”

&esp;&esp;不等妈妈回答这个问题，云棉又揪着妈妈的衣服小声问:“妈妈，你偷偷告诉我，你的眼睛是不是被坏蛋挖掉的？爷爷奶奶也是被坏蛋欺负所以不能挣很多的钱对吗？”

&esp;&esp;爷爷奶奶每天给她塞的五块钱，等到晚上云棉都会原模原样的重新带回来交给他们。

&esp;&esp;云棉舍不得花爷爷奶奶的钱，她倒没有什么负罪感，就是觉得好吃的零食和好玩的玩具，都比不过爷爷奶奶辛辛苦苦捡来卖掉的垃圾。

&esp;&esp;小朋友也因为太拮据苦恼过为什么自己家和别的小朋友家不一样呢？

&esp;&esp;为什么别人的爷爷奶奶会挣很多钱，别人的爸爸妈妈全都健健康康的呢？

&esp;&esp;为什么自己的爷爷奶奶明明认识很多字却只能去捡垃圾，自己妈妈的照片明明有很漂亮的眼睛，现在却只剩两个空洞洞的眼眶。

&esp;&esp;总不能是妈妈自己挖掉眼睛的吧？

&esp;&esp;总不能是爷爷奶奶不爱钱只爱辛辛苦苦捡垃圾吧？

&esp;&esp;云棉不是呆呆的不会思考的小傻子，相反，她自己经历过病痛和死亡，亲眼见到过妈妈为了挣钱给自己治病，做了多少工作兼职，日夜颠倒有多辛苦。

&esp;&esp;她太敏锐了，总能（捉虫）

&esp;&esp;当满心的情绪都即将被极致的愤怒和心疼淹没时，她头顶忽而轻轻压下一只手。

&esp;&esp;云棉仰头看向妈妈，眼睛里不知不觉蓄了满满的水光，让她的视线都变得朦胧不清起来。

&esp;&esp;“他一直都在。”

&esp;&esp;云木锦并没有对女儿避而不谈，反而轻轻拢住怀里的小朋友，温声说:“那个坏蛋现在变得很强大，他就像一只凶狠的恶狗一样，站在好高好高的地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

&esp;&esp;云棉的脸皱成一团，软糯的声音里藏着几分果断的沉冷:“妈妈，他站在很高的山上吗？还是站在很高的楼上？”

&esp;&esp;“不管他有多高，我都可以努力爬上去，然后把他从高高的地方推下来摔死！”

&esp;&esp;手心里属于妈妈的衣角已经彻底皱成一团。

&esp;&esp;云棉不懂成年人话里运用的比喻或是其它，她直白的理解每一句话，并给出最有效的反击。

&esp;&esp;“妈妈，那个坏小孩杨奇跟我说，小孩子打架是不犯法的，警察不会抓走未成年。”

&esp;&esp;云棉回忆着当初听到的话，复述后认真对妈妈说:“是谁在欺负我们？谁挖走了妈妈漂亮的眼睛？你告诉我，我把他的眼睛也挖下来，让他也永远只能捡垃圾。”

&esp;&esp;她稚嫩的世界观里没有什么十倍或百倍奉还的概念，但最少最少，妈妈和爷爷奶奶受到的欺负，那个坏蛋也必须全部受一遍。

&esp;&esp;云棉执拗地追问妈妈那个坏蛋的姓名，大有不问出来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esp;&esp;云木锦将自己皱巴巴的可怜衣角从女儿手里解救出来，抬手揉揉小朋友软蓬蓬的发丝，抱着她，慢慢说出了两个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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