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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1页）

&esp;&esp;柏腾边给他拿拖鞋，边说：“钢琴是原房主的，因为要出国定居，没法带走，又知道我懂点音乐，就送给我了，但我一直没弹过。”

&esp;&esp;李锦程顺着柏腾的手，穿上拖鞋，走到钢琴前。

&esp;&esp;掀起琴盖，琴键分明润泽，木质厚重。

&esp;&esp;他尝试性地按了几个音，即使很久没用过，琴声依然清澈。

&esp;&esp;“想弹琴吗？”柏腾走过来，问他。

&esp;&esp;李锦程没说不想，“你们走后，我就没再弹过琴了。你教我的，我都忘了。”

&esp;&esp;柏腾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钢琴凳上，轻声说：“那就再教一次。”

&esp;&esp;交作业

&esp;&esp;本就没系统学过乐理，加上长时间没练习，哪怕是肌肉记忆也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esp;&esp;李锦程说忘记怎么弹了，一点都没谦虚。

&esp;&esp;柏腾倒是丝毫不介意，说教他弹。

&esp;&esp;李锦程有些尴尬，仰头看他，“真要教的话，可能一晚上都学不会。”

&esp;&esp;柏腾没说什么，一手轻握住他的手，一手绕过肩膀，握住另一只。

&esp;&esp;“我会降调，慢慢来。”

&esp;&esp;柏腾的胸膛贴着李锦程的后背，隔着一层卫衣，能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胸肌，以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esp;&esp;李锦程忽地紧张，一时有些分不清这心跳来自于柏腾，还是来自于自己。

&esp;&esp;柏腾轻吟着《舒伯特小夜曲》的谱写词，没有用美式唱腔，而是流行歌曲。嗓音低沉，尾音带着一点点哑。

&esp;&esp;本就有些悲伤的曲子，愈发悲伤了，李锦程想。

&esp;&esp;他脑袋空白地随着柏腾弹完一曲，最后一个钢琴键落下，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弹了什么。

&esp;&esp;只剩颈肩处被柏腾的呼吸染上的温热和酥麻。

&esp;&esp;小孩的耳朵很红，露出的一截白皙的颈也是红的。

&esp;&esp;柏腾垂眼看着，低声问：“会了吗？”

&esp;&esp;李锦程抬手，揉了揉脖子。

&esp;&esp;然后看向他，逆着灯光的睫毛尖，被染上金色。

&esp;&esp;他说：“再教一次。”

&esp;&esp;没等柏腾说话，李锦程伸手，轻轻摘下他脸上的眼镜。

&esp;&esp;脸红，眼尾红，嘴唇也红。

&esp;&esp;尾音是颤的，“教些别的。”

&esp;&esp;柏腾没说话，呼吸却愈来愈沉重。

&esp;&esp;按在钢琴上的手，手背青色血管鼓起，昭示着忍耐。

&esp;&esp;“柏腾？”

&esp;&esp;在李锦程唤他的名字，带着些许委屈和乞求的意思后，柏腾终于忍耐不住。

&esp;&esp;钢琴重重地被按下一声，余音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鱼缸里的孔雀鱼都被惊扰，四处逃窜游去。

&esp;&esp;温暖宽大的手，捧着李锦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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